兩天後,山海關內。
夜色下,二營的兩千多官兵在野地裏一排排的坐開,黑壓壓的一片。
察哈爾獨立團的保密工作做的還是十分出色的,直到這個時候為止,全團官兵都還沒有一個人知道,接下來他們即將要對東北發起閃電戰。
二營官兵的心中甚至還充滿了惆悵,一關之隔,外麵就是他們魂牽夢縈的故土了,自從九一八之後,他們與故土闊別將近十年,將近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然而,故土雖然已經近在咫尺,可要想出關卻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
惆悵中,一個剛入伍不久的學生兵忽然唱起來。
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
那裏有森林煤礦,
還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學生兵的聲音清亮而又高亢,很快就感染了周圍的老兵,因為二營的官兵大多都是東北籍的,學生兵的歌聲很快就勾起了他們對故土的強烈的思念,而且他們也學過這歌,所以下意識的就跟著哼唱了起來。
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
那裏有我的同胞,
還有那衰老的爹娘。
唱到衰老的爹娘這一句時,不少老兵已經是潸然淚下,因為他們回想起了當初背井離鄉離開東北老家時的情景,年邁的老娘拉著他們的手,久久不願撒開,因為她明白,這一撒手或許就是天人永隔,此生再無法見兒的麵。
年邁的老父追著部隊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天色黑透看不見了,還要爬上高崗對著部隊離去的方向久久的駐足,因為他心裏清楚,這一別,父子再難相見,因為這一別,等兒子再還鄉時,恐怕隻能在他的墳前向他告慰了。
人世間最痛苦之事,莫過於生離死別以及背井離鄉,而他們東北軍卻占全了。
寂靜的夜空下,越來越多的老兵冒著違反紀律的風險跟著哼唱,而且一個個全都唱得淚水滂沱,情緒失控。
九一八,九一八,
從那個悲慘的時刻,
逃離了我的家鄉,
拋棄那無盡的寶藏,
流浪!流浪!
整日價在關內,流流!
何書崖開完會剛回來,隔著老遠就聽到了自己的部下正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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