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3/6)

福喜悅的,這樣的生活對他也不公平,所以,我覺得最好的結果就是分開,不聯係,不來往,我對他曾經的付出心存感激,但能做到的,就是各自安好。”


我很仔細的看著她的臉,那雙眼睛,真的一點也看不出爸爸那張照片帶給我的靈動,“媽,你真的一點都不愛爸爸了嗎,我不信。”


媽媽的眼神落到我的臉上,複雜的像是還未瀝幹苦水的麻布,濕濕嗒嗒,拎不幹,甩不清,“葆四,感情的事,你不懂,在不在一起是一回事,愛不愛又是一回事。”


也就是說,愛我爸爸,卻不能在一起嗎。


咬了咬牙,我吐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媽,其實我不懂,我爸是婦科醫生,可你當年生孩子為什麽要一個人回老家讓姥姥給生呢,這麽大的事,爸爸為什麽……”


“因為那時我們還沒有結婚。”


媽媽再次打斷我的話,“我本來可以有很好的前程的,一個部隊文工團的舞蹈演員,在她事業的高峰時期卻意外懷孕了,你說我該怎麽辦,是悄無聲息的打了孩子裝沒事發生繼續跳我的A角,還是,生下孩子,離開我以前曾經最想擁有的一切?”


她長歎了一口氣,看著由遠而近的出租車,牙齒咬著吐出最後一句話,“這是一道殘忍的選擇題,但是我的選擇,是後者。”


我啞言,是為了我……


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媽媽或許那時候不能跟爸爸把關係捅破吧,所以,她回老家偷偷摸摸的生下了我,隨後,她如願以償的跟爸爸結了婚,隻是她所炙愛的工作就這麽放棄難免心有不甘……


這麽一想,她得產後抑鬱也絕對正常,倒是想起了一句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在跟爸爸生活的日積月累中,她敏感,多疑,直至為了保住自己的美麗去吃食胎兒,很自然的,她就變態了,一切,貌似都合情合理了……


這像是媽媽一個人的選擇題,又像是所有女人或許都會麵對到的選擇題,是事業,還是家庭?


生活中不乏經營成功的例子,但是媽媽,絕對是失敗中的典型,事業沒了,家庭也支離破碎,而我,雖然童年傻乎乎的跟在太姥他們身邊很幸福,我也很慶幸,但這的確無法泯滅一個事實,一個我是留守兒童的事實。


上車後媽媽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神色有些抑鬱就故意牽著嘴角貌似輕鬆的轉移話題,“葆四,你知道嗎,還好是十四天,不然,時間太久,我怕我這皮膚就……”


“我懂!”


我努力的回複情緒示意她不用說的太明白,有司機外人在呢,這本身就往殯儀館去,在說些有的沒的給人司機嚇到了呢,其實,我之所以沒編八說什麽三年五載的,就是考慮到她這皮膚沒法等。


假期是有數的,我不能拖到自己開學再給她解決,所以時間最後才控製在半個月,我覺得差不多能夠,舅老爺,怎麽都算是我強有力的後盾。


先等等秦森吧,他要是實在幫不上我或者是不想幫忙我就回趟老家,是麵見黑媽媽請仙兒還是怎麽著再作打算,就像是我姥姥以前常說的,一大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了?


笑話。


……


“姐姐,這個字念什麽。”


在家悶了三天,腦子眼睛心是一刻都沒閑著,腦子是想媽媽的毀身術,雖然她一直習慣管那個叫美人身,眼睛是看書看日記,而心呢,則是記掛著秦森,想著這大神什麽時候能忙完給我來個電話,我是真急啊。


結果秦森的電話沒接到,我倒是接到了朝陽姐的電話,很小的事兒,就是福利院裏一個她從大學時就很關心的男孩子小南在好心人的捐助下終於把手術做了,她得到小南出院的消息後一直想來看看,但現在工作忙,她暫時抽不開身,所以這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我了。


我隨口打聽了一下是做的什麽手術,結果一聽是唇齶裂當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積極,我說這個你不告訴我我都得去看,我弟弟就是有這個毛病的!


朝陽姐還笑,說不告訴你你上哪能知道,謝了我半天,說小南喜歡吃巧克力的蛋糕,讓我給他多買兩塊,水果什麽的要多買一些,孩子多,總不能小南吃著大家看著,她回頭要給我錢。


我特別大方的拍著胸脯表示不用跟我客氣,這點錢不算什麽的,說真的,我或多說少都覺得自己是對朝陽姐有些虧欠的,哪能跟她見外!


結果呢,我先去蛋糕店,又去水果店,這一趟下來,小幾百沒了,算是徹底的窮了,還是沒忍住心痛了一陣,好在,一到福利院看見小南,心就軟乎了,他跟小六一樣,都算是手術較晚的孩子,正常這樣的孩子最佳的手術時間都是出生後不久,最好是記事之前。


有條件的還要陸續的修補,例如說解決沒有唇珠的問題啊,人中的問題啊,還有鼻梁太過塌陷的問題,先天破相的,看了,就讓人心疼的。


我從日記本上移開眼,直接看向小南指著的字,“休,休息的休,這是會意字,你把它拆開來看,這邊是單人旁,那邊是個木頭的木,是不是像一個人在依靠著木頭休息……”


小南看著我笑,眼神純淨無暇,憨厚靦腆,“嗯。”


我一看見他這樣笑就會想起小六小時候老被我戲弄的模樣,生氣就哭,哄哄就好,現在想想,小六與那明月,一個伴我一個伴我二舅,都是老天爺給我薛家最好的禮物,“姐姐,你看的是什麽啊。”


“日記啊。”


“你的嗎。”


“不是我的,是我一個同學給我看的。”


小南皺眉,“可是,日記不是不能讓別人看嗎。”


我輕輕的笑,“她是想通過日記告訴姐姐什麽,跟別的日記不一樣的。”


小南似懂非懂,但也不在多問,繼續看向自己攤在膝蓋上的故事書,屋子裏很安靜,他因為剛出院不久,現在還住在老師的休息室方便照顧,所以就我們倆,倒也沒有別的孩子打擾。


我翻著日記紙張,心裏卻默默的歎氣,當然,這日記不是別人的,它原本的主人,就是佟倩倩。


三天前的那個下午。


我跟我媽一起去了殯儀館佟倩倩的所屬靈堂,在那裏,我看見了躺在了棺材裏的佟倩倩,那是個像冰櫃一樣的棺材,上麵,是個透明的玻璃罩子,本來,是不能隨便打開看的,但是我媽是內部員工的關係,算是以權謀私打開讓我看了一眼,她脖子縫的很好,抹得粉底還打的蠟,雖有肉線突出銜接的痕跡,但絕對不嚇人。


媽媽小聲的跟我說,佟倩倩的家長給她帶來了一條水藍色的連衣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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