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大王(5)

["香君有意無意地露出那條血線,額日敦握住她的纖指,笑道:“你不回宮可以,但你得乖乖服藥。解毒之後便即日回宮完婚!”


她有得選嗎?就算不吃藥,他也會硬逼她服下,上次太醫的解毒服後,並無任何好轉的跡象。冰玉花之毒並非尋常花可比,除了冰玉豆(又稱冰玉蔻)能解,任何平常藥物根本不能。


“我可以答應你。倘若不能解毒,你……放我回大央。”


“一定能解。”


“若是解不了,你放我回去。”


“好!”額日敦應道,他堅信這毒一定能解。


香君伸出手掌:“擊掌盟誓,絕不返悔!”


“不返悔!”


兩隻手掌合在一處,額日敦頑皮地撫摸著柔荑,迷離又癡情地反覆摩梭,香君快速地收回手。


“北苑大王,在貴府叨擾了。”


香君禮貌地施禮,蕭驥還在不停地猜測她的身份。反複猜度之後,依舊不知額日敦所喚的“仙兒”是何需人也,難不成南國大央朝美女如雲,還有除沈紈紈之外的另外一個絕世美人。香君的身上有清麗卓絕的容貌,風姿綽約,舉止大方得體,氣宇遺世獨立,無論從哪方麵看,對方都是一個非同凡響的女子。額日敦自來視女子為玩物,能如此癡情地待一個女人,的確稱奇。


兩人間是友非友,是敵非敵的默契,更是令蕭驥不解。


“蕭驥,本殿下從今晚開始留宿貴府,你速去安置,最好能離仙兒近些。”


明明是粗曠男兒,卻流露出一份溫柔與細心,讓人的心裏極不自在。


銀鑒見此憤憤地怒瞪著香君,恨不得用自己的眼睛將她千刀萬剮了。雖然她猜到這女子非同一般,今兒她是與太子同乘一騎回來的,隻是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在他們兄妹毫不掩飾地表現出自己的寵溺。


香君的小院安置在南邊,左邊一座較大的庭院裏住著額日敦,後麵是銀鑒與蕭驥。這樣北苑大王府南邊幾處庭院都住了人。


那木日捧來了解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香君一飲而盡。


夜很靜,香君卻無心入睡。目光停落在古琴上,很久沒有彈琴了。當纖指拂上琴弦,不知不覺間,彈起了《相思引》,那首由她自己譜寫的曲子,沒彈多久,旁邊院子飛來殞曲和樂,流暢的曲子在空中盤桓著,似心上那淡淡的哀傷久久揮之不去。


銀鑒站在院子裏,身畔負手站著蕭驥。


“驥哥哥,你聽,你聽……堂堂太子,竟與那女人和樂,這成什麽樣子了?”


蕭驥無語,這首曲子好熟悉,熟悉得就像從久遠的夢裏飄來。細細地回憶,在哪裏聽過,是那樣的哀傷,就似一個月下的少女正在苦苦的守望遠去的良人,落漠而孤獨的。


銀鑒見蕭驥未答話,不悅道:“驥哥哥,你喜歡她對嗎?那麽你向汗後姑母要了她,這樣我們兄妹都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


蕭驥笑而不語,茅舍頓開,他知道她是誰了,那個隻在別人口中聽過的絕世美人。樂聲止,而曲中無法散去的傷感還在。


“驥哥哥,你要了她吧。隻要你開口汗後一定會同意。”


蕭驥揮一揮衣袖,似要抖落所有的疑惑:“銀鑒,回房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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