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敵手(5)

["“殿下的箭法更妙,一箭斃命,佩服!”現在還不是逃跑的時機,待額日敦放鬆了警惕,待那時她再設法逃走也不遲。那麽,在此之前,她不能流露自己的逃跑之意。就先裝出一副已經認命的樣子,雖說額日敦是個大男人,但他身邊不缺女人,而他更承諾不會傷她分毫,她應該相信他,相信一國太子之言。


“把老虎抬回去,今兒眾人好好樂樂!”


這是鐵鷹國人最喜歡的舞蹈,眾人圍成一個大圓圈,中間點著篝火,唱啊跳啊,撕著全羊肉,喝著馬奶子酒,用他們的方式慶祝著成功殺死老虎。


這一天,香君拋開往昔的矜持與額日敦手挽著手一起跳,學著鐵鷹人的樣子,用短劍割下羊肉,也大口吃,盡管半生的羊肉惡心得讓她想吐,她終是止住,連吃好幾塊。換來額日敦滿意的笑,她射箭、她騎馬、她吃肉……越來越像草原的女子。


所有人都累了,各自回帳篷歇息,草原又恢複了平靜。


在帳篷中躺了許久,依舊無法入眠,索性出來望望夜空。今兒的他們很高興,有許多人都醉了,不待此日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香君想著,往馬圈方向移去,近了圈欄縱身一躍,揮動割羊肉時暗自藏起的短劍,割開韁繩,縱馬往西香山林子奔去。


衛兵聽到馬蹄聲,驚呼起來:“有人逃走了!有人逃走了——”


她縱馬快奔,借著晚上的明月,頭也不回,快些,再快些,希望馬兒生出雙翼,能將她快快地帶離草原,帶離西香山。


額日敦聽到聲響,來不及穿衣衝出帳篷,看著月光下那抹熟悉的倩影,捏緊拳頭高呼道:“仙兒!仙兒!該死的女人,你竟敢逃走?”抓住了她,看他不給點顏色瞧瞧,他已經那樣坦誠地表明心意,可她還是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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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進入山野,哪裏都記不得,隻知道在西香山以南就是大央國,而那座臨天之巔是唯一的參照物。馬兒飛奔在月下,她隻是沿著記憶著的點點滴滴,前進再前進。


山林裏傳出熟悉的狗吠聲,她不要被抓住,絕不要被抓住……


天色漸漸的亮了,她疲憊不堪,在黎明時分她又站在臨天之巔,這是有路,是鐵鷹國通往山巔的路,而大央國卻不能通往這裏。站在山巔,俯瞰昔日,她花了多大的勇氣才攀上山巔。山巔北側有條陡峭的山路,山路盤延彎曲,那是通往鐵鷹草原的路。


“不聽話的女人,告訴過你,讓你呆在身邊,你竟敢逃走——”就在香君俯瞰的旁邊,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額日敦,就像上次一樣他上來了,原來在山崖的鬆樹下是有根繩索。這是她以前從未發現過的,額日敦拋開手中的繩子:“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今日我對你已經忍到了極致。”


“是麽?這麽快就到極致,那麽,你不用再忍了……”她不要再被他抓住,雖然活著很美好,但她是太後,不可以忍受任何屈辱,盡快額日敦以禮相待,但被他們抓住本身就是一種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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