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閃過一條黑色的身影，很快就落在牛大娘的身邊，低聲道：“孩子平安出生了？”
牛大娘點頭。
黑影繼續道：“可有預兆？”
牛大娘輕聲應道：“口含日月，胸裝江山！”聲音小到仿佛隻有她自己能夠聽見。
黑影道：“記住了，往後他便是我們要保護的主人！”黑影一閃奔往雨幕之中，唯留下帶著滿意笑容的牛大娘。她紮入雨簾，頭也不回地往自家方向走去。
香君抱著孩子，抱了許久，許是孩子累了，終於緊閉雙眸沉沉地睡去，看著掌心已經溫熱的紅玉，裏麵仿佛有隱隱流動的山水。
姚文氏滿是疼惜地看著香君：“真是上天保佑你們母子平安。”
“娘，找個最好的工匠，將此物飾成掛佩。”欲將紅玉遞到母親手中，香君卻滿是不舍，“你不會把它弄丟了吧，這可是煒兒的命……”
姚文氏頓覺得好心痛，如今連她唯一的女兒都無法相信自己：“香兒連娘也不信？”
“好吧，這東西就交給你，一定要親眼看著工匠裝飾。要盡快送回來，莫要讓人知曉。”香君將小巧的血玉放入母親手中，很快就將目光鎖定在兒子身上，“奶娘就不用找了，我……會親自喂養他。”
“香兒，這又是何苦呢？奶娘幾日前找好了……”
“你什麽都別說，我定要親自育養。”小時候自己就未嚐一口母親的奶，但她一定會哺養自己的孩子，煒兒，她的煒兒，她做母親了，心再也不會漂泊無依。
她累了，真的已經累了，看著剛出生的兒子，竟百看不厭，仿佛要將他的容貌刻入自己的靈魂深處。
待她悠悠醒轉，第一件事就是用手去摸身邊的兒子，竟然是空的，頓時驚得瞪大雙眼。
外屋，傳來低聲說話聲。
香君下了床榻：龍嘯天抱著煒兒，滿臉笑容，身邊還站著一個中等個頭，身材肥胖的婦人。看樣子是他們找來的乳娘。
“把孩子給我！”香君快奔幾步，顧不得下體的鮮血淋漓，因為激動瞬間就綻開了鮮花，一把奪過兒子，用手輕柔地撫摸著，呢喃道：“煒兒，娘的煒兒……”
“香兒，你……”姚文氏欲勸兩句。
香君抬頭，冷冷地掃過龍嘯天：“這是我的兒子，與你沒有半點關係……請教主以後不要再來看他。”
他可以有很多的孩子，而她卻隻有煒兒，隻有這一個孩子，這是她所有情感的歸宿，是她所有活下去的希望。
“你這話什麽意思？”龍嘯天被她一盆冷水澆來。
香君並不說話，而是拖著虛弱的身子移往內室，坐在疊有厚重破衣的床榻上，解開羅衫，掏出乳頭，放置到孩子的嘴中。
“香兒，你太任性了！”姚文氏進入內室。
因為是產婦之屋，龍嘯天在門口處止住，站在門外靜靜地凝視著。他離她越來越遠，遠到她到了河的對岸，而他卻不再想過河。
“娘，豔兒已經懷有身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擁一個與自己所愛共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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