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季淩香年少的時候,從沒想過有天自己會犯罪,會被拘留。


林韶白每天都來看她。


給她帶甜點和三餐。


季淩香不想吃,可她也不想浪費,這些東西如果她不吃,就會被扔掉。她逼自己一點一點吃下。每一口都是屈辱,是別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五天的時間,對季淩香來說,比被放高利貸那些人關起來的日子還要難熬。


她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情。


期滿被放出去的時候,她站在門口迎著炙熱刺眼的陽光,竟不知道自己該去向哪裏。前麵是長又寬闊的街道……


“跟我走。”


季淩香下意識回神,一輛車穩穩的停在了她麵前,車窗慢慢搖下,露出林韶白那張一貫冷峻的臉。就連聲音都像是帶著冰一樣。季淩香抱住自己的手臂,淡淡笑道:“不用了,我有地方去。”


“回犯罪分子的窩點裏?”林韶白略帶嘲諷,利落的下車,將季淩香塞進車裏。


“放開我!”季淩香大喊,拚命掙紮。


林韶白用力捏住季淩香的下巴,寒聲道:“老實點!”


季淩香咬了咬唇,顫著聲音問:“你要帶我去哪兒。”從他們在酒店房間裏重遇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她在他麵前毫無尊嚴可言。


林韶白看著季淩香的神情,心裏狠狠揪起來,他一言不發關上車門,然後開車離開。


一路上,林韶白都沒有再說話。


季淩香局促不安,一直在猜測,難道林韶白找到了什麽線索,要把她送進監獄?可她什麽都沒做,那些人的罪行跟她沒有關係……不會的,不會的。那林韶白要帶她去哪兒?


車子駛入車庫,然後林韶白親手把季淩香帶下來,直接拽著她進了一幢別墅裏。


有白色柵欄,翠綠的草坪,還種了繁茂的梧桐。從正門進去,裝潢風格是繁複又濃鬱的歐式風格,季淩香覺得自己好像是進入了夢境一樣,這是她曾夢想過的家。


“林韶白……”


林韶白沉默著把季淩香扔進了臥室的床上,隨後狠狠關上門,沉著聲音問:“你說過的,我都記得。為什麽你不記得了?!”


一瞬間,季淩香腦子空白。


很多畫麵閃過。


高中的時候,他們熟識之後,曾坐在操場邊聊天。季淩香說她喜歡歐式的風格,尤其是上個世紀那種複古又厚重的感覺。她想著畢業後,去做設計,為自己建造一個夢中的世界。


事隔經年,物是人非。


“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季淩香哽著聲音道。


林韶白良久沉默,望著季淩香。她眼裏既哀傷又絕望,渾然不見曾經的明亮與朝氣。


就在這個時候,林韶白的電話響了起來。


“好,我現在過去。”林韶白聽完那邊的交代之後,便很快掛斷電話。之後他捏起季淩香的下巴,冷冷的道:“在我回來之前,哪兒也不許去。等我回來。”


又是這句話。


季淩香怔了半晌,林韶白也不急著離開,就在那裏等著她的回應。


“好,我等你。”季淩香別過臉去,她怕自己掉下眼淚來。


林韶白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最終卻又收了回去,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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