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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對麵緊緊盯著她，似乎生怕她因為周生仁的話，而真的就不認他這個弟弟，會恨他和他母親的顧蘇葉，安撫的笑了笑。
“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再痛苦，我也已經熬過來了，顧伯父和顧伯母感情很好，上一代的事情，我們都隻是局外人。”
“至於蘇葉，我隻知道，他真心拿我當姐姐，我也真心當他是我弟弟，旁的事，與我無關，與我們無關，與周生先生，更是毫無幹係，以後這些話，還請周生先生，不要再提！”
周生仁看著語氣強硬的江暖。
“那你母親呢？你不關係她現在是否還活著，過得好不好嘛？”
江暖眸子一顫，想起渴望了那麽多年的母愛，隨即眸底光亮暗了下去。
“在不在意又如何，這二十五年來，她不在，我也過得很好，至於她過得如何，我隻能說，為人子女，她若是還活著，我便祝她一世安康，心想事成，她若已經不在，便隻能企盼，下一世，她能夠與兒女，母慈子孝，得享天倫。”
周生仁還要說什麽，顧蘇葉卻是已經起身。
“麻煩讓一讓，我們要回去了！”
起身讓了路，周生仁凝眸看著顧蘇葉和江暖並身離開，黑黝的眸子裏思緒翻滾，摻著少有的迷茫。
回去的路上，顧蘇葉坐在身邊，不同於來時的吵吵嚷嚷，拉著江暖講各種在國外遇到的有趣的事，安靜的不像話。
少年的五官輪廓線條明顯，平日裏神采飛揚的眸子裏失了神采，眉頭緊皺，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怎麽了？”
顧蘇葉轉頭看著江暖平靜的臉，抿了抿唇。
“姐，對不起。”
江暖輕笑，“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顧蘇葉的聲音壓得很低。
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麽，隻是聽了剛才周生仁的話，對比江暖這些年的生活和他的，就覺得自己和顧家，都欠了江暖太多。
“我知道你以前過得並不好。”
他到了D國後，特意讓人查了江暖以前的生活，一點一滴。
之前從靳如初口中，他隻知道江暖過去過得並不好，但是具體如何，他並不知道。
而真正看到那些用簡單的文字寫下的東西時，他心裏除了憤怒，隻剩心疼。
她遭遇的困難痛苦，超出他的想象太多。
他伸手拉著江暖的手，那隻手比自己的小很多，手指纖細，手背上是明顯的青筋，比起那些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實在算不上好看。
“對不起。”
如果當年他父親娶了江暖的母親，那麽江暖，就是顧家的大小姐，她的生活，必然和那些所謂的名媛淑女一樣，平順無憂。
不需要費力討好身邊的人，不需要擔心什麽時候會莫名其妙的挨訓挨打，更不會被至親算計……
江暖聽到顧蘇葉有些哽咽的聲音，突然也覺得鼻子一酸，卻是深吸了一口氣，緩住那突如其來的傷感情緒。
“蘇葉，有些事，是人生中必然要遭受的，你看，我現在很好，你也很好，我曾經渴望的親情，友情，愛情，都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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