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顧相思也知道是這樣。
“他……”李商雲轉身，“也許相思你是認識他的。”
“什麽？”
顧相思走上前，看著李商雲的臉。
李商雲艱難咽了一口氣，低頭打開車門，輕聲應答，“沒有什麽。”
“李商雲！都到這個地步了，你為什麽就不能跟我說實話呢！”
“隻要院長媽媽和孩子們一切安好。”
“不！你騙人。如果隻是這樣，那我呢，我呢？我顧相思被你們左右要挾出賣，算什麽！”顧相思扒在車窗邊，忽然覺得好委屈。
院長媽媽就在裏麵，她被人羞辱，被人強迫著欺壓。
她受盡了說不出口的苦衷，現在連院長媽媽的麵也無法見到。
這一種無邊無際蔓延的憤怒和煩躁，讓她心口哽塞著快要窒息。
顧相思一口氣堵在咽喉上不來下不起，真的好難受。
“對不起……”
“對不起？哈……”顧相思苦笑，忽然覺得好累，“以後，沒事的話，請在我麵前消失！”
“相思……”
“別叫我。”顧相思覺得身體刺骨的冷，再也不看李商雲一眼，邁開步子。
她不知道這是哪裏，不知道怎麽回去，但是她拒絕坐上他的車。
李商雲小心翼翼開了車子，跟在顧相思身後。
強烈的陽光熾熱燒人，微微的斜影將一人一車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顯得十分脆弱而尖銳。
顧相思沒有理會李商雲，他臉色很蒼白的跟著，焦急的汗滴淌濕了他白色襯衫，下車無數次，她始終不看，不理。
總算招到了出租車。
顧相思冷冷看了李商雲一眼，抹掉臉上汗珠，一張小臉被太陽曬得發紅，眼眶裏隱藏的委屈，她固執的沒有讓眼淚滑落。
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徹底的走遠了。
顧相思上了車，終於放任眼淚滑落。
開車的師傅手忙腳亂，看出來驚慌得很。
“小姑娘，是不是跟男朋友賭氣生氣了？”
顧相思放肆的流掉多餘毒液，淡淡說出地址。
那師傅愣愣好一會，還轉頭看著她，才喃喃著什麽，迅速開車。
顧相思回到了沒有退的小小租房，舉目四顧，有些莫名傷懷。
有人說念舊並不是什麽好事，以前她不在乎，可是她忽然覺得這其實真的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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