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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1/3)

外麵諸將待張須陀去的遠了,才一一蹩進帳來,圍著孟慶七嘴八舌地安慰:“都衛不必心煩,戍主脾氣向來如此,過得三天自然沒事,為都衛請功也是一定的……”


史萬歲道:“戍主麾下,便沒有哪個是不挨罵的。日子久了,自然知曉張帥的為人。且去歇息了罷,孟都衛與突厥兵鬥了一整日,想必是乏的緊了。”


孟慶倒是不累,心裏念著張須陀的話,甚是鬱悶。想起在突厥人的圍戰中,眼看著自己的十個兵一人接一人倒下,自己卻顧不過來,又難過起來。


回到寢帳,剛剛脫去了身上鎖甲,就見一兵抱了個大甕進來:“孟將軍,戍主命小人為將軍濯傷。”


“我沒事。”


“戍主之命乃是軍令,孟將軍須得遵從。”那兵將甕上泥封揭開,一股子酒香湧了出來。


孟慶不得已,脫了上衣伏在榻上讓那兵擦拭,不由的想起了王韶府上的四個婢女。


那兵擦的精細,又用火簽燎烤,過了一個時辰方才完事。慢騰騰的對孟慶說道:“戍主又有言交待,孟都衛倘若一切安好,便請去牙帳,都衛府上有人到來。”


孟慶立刻坐直了,有人到來?是蕭齊麽?上衣也來不及穿回去,跳起來便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個“都衛府”。


自然,蕭齊是見不到的,帳中坐的是王安,他倒是一起過了幾天日子的,算是熟悉的人了。那王安見了孟慶,立刻便跪下:“老爺。”


孟慶摸頭不是腦,忙將王安扶起,咧嘴道:“使不得使不得,王韶老大人身子安好?你來安定做什麽?幹麽叫我老爺?”


“老爺。”王安才站起來,又跪下去。“太傅老爺已將小人送與老爺,小人現下是老爺的家奴。”跪在地下,就要從楊堅賜下宅子開講。


孟慶忙不迭將他拎起來摁在椅上:“坐下說話坐下說話,不要跪了。”無論如何,他已是知道一點現在的情況,那大戶人家互相贈送奴仆乃是常禮,他孟慶缺少奴仆,王韶便送了個熟悉的來,這麽看,王安是他孟慶的“財產”了。


王安說了孟慶走後的情形,長安的宅子,家中的奴婢,收受的財禮,又背誦蕭齊作的“俠客行”,講述了皇上賜封蕭齊的官職,楊廣贈送的二位小妾,最後拿出一張折紙來呈上。


孟慶聽得眉飛色舞,心頭鬱悶盡去,打開了那折紙看,上麵三個字:“平安否?”那字雖寫的歪歪扭扭,倒認得是蕭齊筆跡,禁不住心頭暖和,不住口地道:“平安平安平安。”待要問蕭齊近況,抬頭卻見王安跪在地下,兩眼流出淚來。


“老爺,蕭公子……被人欺侮……”他哭哭啼啼的,說的含糊。


蕭齊被人欺負?孟慶大急,也不扶王安起來,蹲在地下問他:“怎地了!先別哭!”


王安本就有心告狀,孟慶對於他來說就是管天管地的當家主人,當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說了,將麥鐵杖說得形容醜惡直如妖魔一樣,“他當街調戲了蕭公子的家眷娘子,摸頭摸臉到處亂捏,又把人殺了”。


隻這一句,便叫孟慶怒不可遏,卻又無處發泄,隻問:“那廝主人家是誰?”


“洛陽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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