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翦舒與玉檀(1/3)

那朵芍藥花,是我送你的禮物,臨別將離之意。


將離未離,共度白首。


——


他與她的相識,還要在千年之前算起。


每一世的她,都是一世高傲,一身黑紗長裙,都與他糾纏不休。


每一世的他,都留著一頭秀麗的銀發,一身妖嬈的紅衣,絢麗奪目。


可惜,他的眼裏一直都在追隨著染輕塵的腳步,倒是一直沒有正眼瞧過她一眼。


哪怕一眼啊!


若是他能早一些回頭看她一眼,若是他能停下腳步,或是放慢腳步,或許,他們就能有一世白頭到老了。


那朵風幹了的白色芍藥花,是他在千年前,剛從火紅色的小狐狸化身成人形時所摘的。


當時恰好被她所看到,愣是搶了去的。


那會兒的她,嘴裏說著,“這花兒真好看,我拿了,就當是你送於我的。”


“我叫玉檀,白玉無瑕的玉,檀郎謝女的檀,你呢?漂亮的銀發哥哥。”


他對她單純的笑容有一瞬間是被迷了眼的,稍一愣怔,他便淡漠的回道,“翦舒。割截,殺戮,舒適之意。”


“不,銀發哥哥看起來就是個溫暖之人,與殺戮無關。娘親說,漂亮的哥哥都是溫柔體貼的上仙。”


她的話,如春風十裏,在他的心尖縈繞。


可惜,當時的他,手裏已經沾染了無數條上仙的命,也包括她爹爹的命。


她,本是魔尊的女兒。


可,染輕塵墮落成魔後,讓他殺了魔尊,自立為魔尊。


可,她即使知道了他就是她的殺父仇人,也偷偷去祈求孟婆,讓他免喝孟婆湯,投胎轉世。


他非她所說的溫柔體貼的上仙,卻也曾有一刻想要守在單純的她的身邊,可惜,他已投胎轉世。


——


正如這一世,化身成人後的他,某一次在琳琅閣初見她時。


他與琳琅閣老閣主算是舊識,他當年無意中救過老閣主一命,再次路過琳琅閣,便到閣中做客。


卻遇到了十三歲的她。


她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一身黑色紗裙,容貌精致。她小小年紀,本事不小,盡得老閣主真傳,掐指一算便能知曉天命。


初見時,她卻不記得他了。


沒有再笑著問他的名字,也沒有再對他的這頭銀發露出一絲驚喜。


他坐在椅子上卻按捺不住了,他翹起了二郎腿,表現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哪知,她撇了撇嘴,往老閣主身後挪了挪,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老閣主寵溺般的嗬斥道,“玉檀,休得無禮,翦舒公子可是爹爹的救命恩人呢,還不快謝過恩公?”


她果然還是叫玉檀啊?


千年了,她的名字還沒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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