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讓我有些不安。
“媽，沒什麽事，就是來接你去市裏。”
我立馬換上一副笑臉，正想著該怎麽自圓其說呢，她老人家卻不樂意：“媽不去，你在市裏麵本來就不容易，我再……”
說這些大道理，我是甘拜下風的，如今似乎也就隻有攤牌了。
“媽，我給警察提供了點線索，讓他們抓住了一窩壞人，趙國忠怕那窩壞人來報複我，就讓我把您接到他那的家屬院去，正好有一個打理花草的職位空著，你以後就擱那……欸媽媽媽，疼…疼疼疼。”
果然是親兒子，打起來是一點都不含糊，我話還沒說完，耳朵就被揪了起來。
“讓你在外麵…在外麵……”
她老人家想了半天也不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放開我的耳朵，坐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我腆著笑臉迎了回去：“嘿嘿，媽，你是不是沒詞說我了，我這可是見義勇為，您教我的，總不能還罵我吧？”
“見義勇為？好你個見義勇為，你還怪起媽來了是吧？有些義是你能為的嗎？你知不知道外麵有多凶險？”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便紅了起來。
“我這些年把你拉扯大容易嗎？本想著等你大學畢業找個穩定點的工作再娶個媳婦好把你交代了，我也好早點去見你爸，後來一場查出了病，我心裏就想著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爸，我那病，活著是個拖累，還不如一死百了，最後遇著個貴人，借錢給我們治了病，還給你介紹了工作，媽也找了工作，咱娘倆慢慢掙錢還債唄，日子倒也湊合。”
她的碎碎念一開口，似乎就沒有停下來的打算，邊說邊哭，我上去怎麽哄，好話都說盡了也見什麽用，眼淚隻越來越多。
我正無頭緒時，看到了桌案上擺著存放我爸照片和資料的盒子，那盒子她很少打開，這幾天估計是又想我爸了。
此情此景，我也有些神傷起來，她這些年把我拉扯大，確實不容易。
“可你倒好，你不感恩人家的情就罷了，還跟人鬧翻了臉；好，媽知道你好強，你爸從小就教你不食嗟來之食，這不怪你，這之後你和朋友創辦了公司，媽以為你走上正道了，可你看看你現在在幹什麽？”
說到最後，她聲淚俱下。
我雖是心裏有萬千個不願，但心裏卻不是滋味。
“你別跟我提他，我都不記得他跟我說過話。”
我有些執拗地把頭轉了過去，不是我想跟她鬧脾氣，隻是我印象中，從來沒有父親這個角色，這讓我自打記事起就感覺自己是個單細胞生物。
“那他也是你爸，你也是他的種。”
我沒想到，她比我還要執拗，我不忍看她紅了眼眶，趕緊軟了下來。
“媽，我錯了，請你跟我去市裏吧，你在這，我放心不下。”
“要走你走。”
她把身子扭了過去的：“這老房子我住慣了…”
看著如此執拗的母親，或許我的執拗也是遺傳自她吧，我開始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但也僅僅隻有一晃神的功夫。
“媽，兒給您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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