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啊，我總要為她考量考量。
“你在猶豫什麽？”方仁見我猶豫，便問：“你不是認識咱們新上任的副局嗎？找他通融一下，我這邊搜集了幾條高文強出獄之後不老實的行為，還有他給李楠發的信息也已經被我證實了，把這些消息都給他，他有權限調取攝像頭定位高文強的位置實施抓捕，咱們也算是為這個社會做了一件好事。”
方仁說的，我又何嚐不知道，高文強的變態心理，他即使不去禍害李楠，以後也會去禍害別人，不管從什麽角度出發，讓他二進宮，那就是替天行道，也算是好事一樁了。
“你該不會在想你那個小女友吧？”方仁見我依舊猶豫不決，有些急了：“老弟啊，你怎麽還那麽執迷不悟，你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麽？”
“連你也認為我是做出了選擇？”
我十分嚴肅的問的這個問題，倒不是我要跟方仁翻臉，我隻是想聽聽他的看法，畢竟那天他的講述，讓我覺得他是一個過來人，一個有故事的人。
“得，我懂了。”
他聽我這麽說，索性也不急了，一屁股坐到了那張老板椅上，慢悠悠的點上一根煙。
雲霧繚繞間，我聽到他沙啞的嗓音。
“你以為你都是被逼的，還感覺無形之中似有一雙大手在推著你往前走，逼著你做出選擇，你覺得自己很無辜是嗎？”
我沒想到他開口就絲毫沒客氣的意思，我跟他的關係足以讓他對我說話這麽不客氣。
說實話，我答不上來，隻好搖了搖頭，但搖頭又有些違背我的本心，可這一點頭，我總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就等著往裏麵跳了。
“你他娘的一會點頭一會搖頭是幾個意思？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就那麽磨磨唧唧的，你他娘的無辜，你腳踏兩隻船，萬花叢中過的時候咋不覺得人家姑娘無辜呢？你還被逼的，你爽的時候也是被逼的咯？”
我不由的皺眉，方仁的話讓我心裏惱火了不少，可要反駁，我竟一句都反駁不上來，他說的，我心裏極其不願意承認，但卻這麽赤裸裸的擺在我麵前，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怎麽回事。
“想清楚了就好好麵對人家姑娘，是，有時候不是你做的選擇，是局勢選的，可你也別忘了，這局勢是你造的。”
說到這，方仁頓了頓，見我反應不大，便接著說：“無風不起浪，但男人就應該做個弄潮兒，都這麽大了，沒分過手還是咋的，錯了就是錯了，沒法挽回就是無法挽回，男人，該有擔當，不然永遠都是小孩子，明白了嗎？”
說完這話，方仁周遭的煙霧繚繞也淡了許多，說這番話的功夫，他一支煙也已消受了。
他將煙頭伸到煙灰缸裏，碾了碾，花火閃過的瞬間，灰飛煙滅，我見他極為滿足的伸了個懶腰，這煙給他的滿足，大概是超過了他年輕時候，愛過的女人吧。
此時，被碾滅的，不隻是那一隻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煙頭，還有我可憐的大男子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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