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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儲貳(2/5)

何栗不說話,一定是有自己的難處:軍方將領立下大功,他這個樞密院長官當然應該為下屬請功,但是,朝廷的命令還沒到,仗已經打完了。也就是說,這個勝仗,與他這個長官沒什麽關係,這就有些尷尬了。再者說,如果軍團都指揮使不聽招呼,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要樞密院何用,恐怕也非朝廷之福!


念及於此,趙桓道:“可有不同意見?”


剛直的趙鼎,道:“吳璘、種無傷,擅自出兵,開啟戰端,此風不可漲,朝廷一定要有所處分,否則,要我們這些宰執做什麽?”


簽書樞密院事張浚,斟酌著說道:“處分不應過重,他們畢竟打了勝仗,否則,士子們又要鬧了。”


是啊,因為政事改革的事情,百官、士子們已經鬧過一陣子,趙桓采取果斷措施,流放了十幾名官員,這才壓了下去。宰執們的感受要顧及,也不能寒了前方將士的心,還有幾十萬軍人在看著,處理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啊!


“相公為何不言?”既然你不說話,就直接問好了,不說是不行的!


李綱手撫胡須,道:“臣以為,吳璘、種無傷、張所三人,暫時將功勞記錄在案,不予升賞;立功官兵,則該怎麽賞就怎麽賞!新占土地,並入熙風路,歸經略安撫使司管轄。陛下看這樣處置,可是妥當?”


秦檜聞言,連連點頭,道:“相公老成謀國,這番處置極為允當,請陛下聖裁!”


趙桓亦道:“就這麽辦吧!朕還要去龍德宮,卿等可以退下了!”


“是!”以李綱為首,宰執們退了出去。


人說,娘親的苦日,孩兒的生日,每當這個時候,都會想念不在世上的娘親。母親薨逝於大觀二年,屈指算來已經二十三年,那個時候,他剛滿八歲。母親的死,緣於內侍閹宦的妄意迎合,父皇還命令刑部侍郎周鼎徹查。在獄中,母親受了很大的委屈,後來,他們什麽都沒查到,母親回來了,精神很差,人也垮了。就是那樣,母親從未說過父皇的不是,一句都沒有呢!不久,母親去世,他恨父皇,恨那些誣陷母親的人。如果細細追究,父皇難辭其糾。一邊是含恨而死的母親,一邊是日漸蒼老的父親,可該如何是好?


趙桓想忘了,徹底忘掉,卻怎麽也忘不掉。


來到龍德宮,真的看到父親,又如何埋怨於他。父親已經六十歲了,今年就要過六十大壽,左手手背上,出現了一塊黑黑的斑點。手上的皮膚也遠不如原來緊湊白皙,父親正在作畫,他沒讓內侍通報,直接進來,看到父親住筆凝思,右手還不時的捶兩下腰,腰很酸吧?


書案前,懸掛著唐朝畫家張萱的《虢國夫人遊春圖》,畫高一尺半,長四尺半,畫麵上的虢國夫人,紅裙,青襖,白巾,綠鞍,騎驊騮神駿,正與姐姐韓國夫人並轡而行。夫人豐姿綽約,雍容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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