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飛是兩個小時以後被人從搶救室裏推出來的，他還是沒反應，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醫生，他怎麽樣了？”林浩然第一個站起來抓了醫生的手。
“醫生，我老公還能不能醒過來？”宋二巧也迫不及待問。
“太晚了，你們送過來的太晚了，他已經……。” 醫生摘掉口罩，慢慢搖著頭。
“啊？！”宋二巧聞聽蹬蹬蹬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扯嗓子嚎開了：“我滴天兒啊哈——！我滴地兒啊哈——！我滴老公啊哈——你咋就去了啊哈——！”
這娘們哭起來聲音很好聽，陰陽頓挫高亢嘹亮，跟唱歌似得，鼻涕眼淚一起流。
“嚎什麽嚎？住嘴！老林還沒死呢！要哭回家哭去，這兒是醫院！”林浩然衝後娘吼一嗓子，宋二巧打個哆嗦，立刻停止了。
“誰說他沒死？你沒瞧他眼睛睜不開，臉色蠟黃？分明是死了！”後娘擦擦鼻涕道。
“你死了他都不會死！他還有呼吸呢！”林浩然衝她瞪一眼。
宋二巧將手指放在丈夫的鼻子下探了探，發現果然還有呼吸，隻是很微弱。
“醫生！你不是說來晚了嗎？他怎麽還有呼吸？”不知道女人是盼著丈夫死，還是害怕丈夫死。
中年醫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苦笑一聲：“你聽我說完好不好？我說來晚了，不是說林董不行了，是說他癱瘓了，成為了植物人……。”
“啥？植物人？”宋二巧跟林浩然同時大吃一驚。
“是啊，林董不但心髒病複發，他還有腦淤血，腦袋裏有一根血管爆裂了，壓製了部分腦神經，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那該怎麽辦啊？”宋二巧問。
“隻能先住院觀察，以後他恐怕離不開醫院了，什麽時候醒，看天了……。”
“蒼天！植物人？那要癱瘓多久？”宋二巧又問。
“或許後半生都會癱瘓，不能說話，也不能站起來，隻能沉睡……睡過去就算完了……。”
“喔……。”宋二娘忽閃兩下眼，不知道是喜是憂。
喜的是林博飛成為植物人，正是她期盼的結果，這樣林浩然就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憂的是男人癱瘓，自己以後該怎麽辦？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晚年豈不是很孤苦？
總之她悲喜交加，擔心男人也擔心兒子被牽扯進來。
後來一想，植物人更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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