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難得的好夜晚。
玉盤圓滿,花團錦簇,象征著花好月圓。
玉寧趴在竹屋外走廊邊的欄杆上,抬頭望月,低頭思量。
心中到底是苦是空,她已經不知道了。
“寧兒,酒。”
忽然,儒白的衫映入眼簾,混著那個男人前朝的打扮,竟然讓玉寧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此人,便是無月。
她在與沈家人相認之後不久才知道,無月還有一個名字,為白鵠。
按照禮節,他竟然還是她的表哥。
無月此刻一手提著一隻未開封的酒壇,微微笑著,就站在那一片竹林前,肆無忌憚。
因為今日的三清觀注定會很安靜,沒有看管的人,更沒有醒兒與布托的陪伴。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上來吧,今日這裏多半沒什麽外人了。”
玉寧坐起身,看著無月優雅地走到身前。雙眸就一直沒有離開那個酒壇。
“……來,給我瞧瞧。”
無月見她伸出手來,立馬就將酒壇遞給了她。這個酒壇很小巧,玉寧雙手竟然就能夠包裹住。
隻見她專注地前後翻看了一番,忽然便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可是拿錯了?”
無月在一旁坐下,聽到玉寧一聲長歎,還以為自己是辦砸了差事。
玉寧默默搖頭,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就是你辦得太好了,突然見到這壇陳年老酒。忽然就……嗬嗬,你還果真是去當了一回賊。”
無月斜眼瞧了玉寧一眼,滿臉不屑。
“我當賊,還不是因為你說要請我喝好酒?不然,誰有那個膽子進內城忽倫王府,就為了一壇花酒?這視生命為兒戲的做法,未免也太過灑脫。”
話剛說完,玉寧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兩人輕輕笑著,倒將這有些沉悶的夜色變得柔和詼諧了許多。
笑過之後,玉寧臉上不見更多的歡樂,反而卻愈發地沉靜下來。
“來,今日便將這陳釀打開,讓你嚐嚐,我母親為我釀的酒,是個什麽滋味。我去拿杯,你就在這兒等著吧。”
“嗯。”
無月懷中抱著那壇酒,望著玉寧推門進屋,不覺間,整個人就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裏。
今日,是赫那拉允鎏大婚的日子。
無月心中掛記著玉寧,左思右想,實在按耐不住便在天剛暗下來的時候來到了三清觀。
那時的玉寧正蜷縮在走廊上的藤椅裏,蓋著一方薄被,半夢半醒,眉間,還帶著一絲痛。
無月於心不忍她在夢中都是孤苦一個人,便上前叫醒了正在睡著的玉寧。
當她睜開眼的那一霎那,他分明是看到了些許淚光的。
果然,感情的事,並不是無動於衷就會真的不為所動。相反,越是淡然理智,被這沒有結果的情反噬得越是厲害。
後來,玉寧醒來了。
不僅將眼中的軟弱隱去,更是將自己的內心封閉了起來。無月即便是坐在她對麵,都覺得她是摸不著的一抹煙,一如海市蜃樓,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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