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園之內,花都敗盡了。
雅歌坐在屋內,聞不到寒梅的芳香,實在有些興趣缺缺。
等待是漫長的,雅歌望著手中熱茶,忽然想到,一直以來,便都是自己等待著即將出現的那個人。
要或者不要來,向來也都是那個人說得算。之前,是真正愛著他,愛他的偉岸,愛他的頂天立地,所以,雅歌即便貴為皇格格,卻從來沒有做什麽高人一等的事情。
一直以來,她都隻是想做好一個妻子的身份。
指尖滑過茶麵,激起陣陣漣漪。
平靜被打破,撕裂了雅歌映在杯裏的倒影。
她皺了皺眉,心中鬱結更甚。
對於止戈,她已經鬧不清楚到底是對,還是錯;是愛,還是恨。
若說是愛,她卻總會想到他的不公。為何對她是相敬如賓,對婉柔卻是百般柔情?
若說是恨,為何她心中還是會有些期望,似乎是還抱有曾幾何時的夢想,每當止戈在梅園出現的時候,她便會想得出神。
一如現在這般。
忽倫止戈進了房屋,見雅歌隻是盯著他看,什麽動靜都沒有。他輕輕走到一邊,與她對坐於圓桌兩邊。
“找我,是商量何事?”
止戈一起頭,雅歌便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望著丈夫依舊疏離的笑,再好的美夢也出現了裂痕。
這裂痕而今已經越來越大,大概不消幾次,她的夢便會支離破碎,心也死絕了吧。
“哦,是玉蓉的親事。”
雅歌招了招手,老嬤嬤便將丫鬟手上的熱茶端了過來,放在止戈身前。爾後,便帶著丫鬟一道,退了出去。
“玉蓉的親事,是準備與哪家哪院說道?”
以前他就曾聽譚祿說過,玉蓉這孩子脾氣執拗,心中已有一個中意的男人,不知道那人姓名,更不知道那人的來曆。隻知道是內城中的翩翩佳公子,誰知,她還果真為了這個人,待字閨中了若幹年,算來,今年已快滿雙十。
再不出嫁,看來他忽倫止戈就隻好將大女兒養在府中了。他是無所謂,就不知道雅歌願不願意,玉蓉又是否承受得了外界的流言蜚語。
正在想著這個問題,雅歌果然主動找他來商量這件事。他歎了一口氣,仿佛是在為自己女兒那有緣無份的愛情惋惜。
人,最後永遠都是臣服於現實。
這是無法逃避的宿命,也是必然的結果。
忽倫止戈眉頭微微皺起,低著頭也不多說話。雅歌瞧著他那副模樣,心裏暗自揣測,他是在想著那個假死的婉柔還是在想著自己的女兒。
剛剛想著第一個可能性,心裏就煩躁不已。
“……我與她準備說的這門親事,是赫那拉王府的大貝勒,允鎏。”說到這兒,雅歌緊繃的神情多少有些鬆動,看來她對於允鎏也是多有讚美的:“玉蓉真是好眼光,隻那麽一眼,相中的竟然就是赫那拉王府德才兼備的允鎏,嗬嗬。”
雅歌一手輕捏絲帕,捂著嘴輕笑。完全就沒有在意止戈些微震驚的表情與緊鎖的眉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發現這樣的沉默太不自然。雖然,止戈確實是於她愈加疏遠,但是對這個大女兒卻並不淡薄。玉蓉終於可以心想事成,怎麽他卻不發一言,如此愁眉不展呢?
“……若是赫那拉允鎏,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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