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少爺的心底,果然還是佩服沈凝心的吧。
捫心自問,烏隻要想起那一日,這嬌柔女子的決絕與平靜,他也不得不肅然起敬。
又有幾人,能像她一樣,明明知道要背負萬千不明就裏的指責,明明知道自己此招與人無憂,卻要害自己之命,卻為了兩個外人,一個自己心愛的人,若幹個與之素不相識的天下百姓而義無反顧地走出去呢?
人,應該都是自私自利的。
如果不是這樣的本性,少爺的忘憂庭院又如何會構建起來?少爺又如何能夠憑著那些口說無憑的消息坐擁富可敵國的萬貫家財?
可是,沈凝心卻不是這樣。
所以,少爺迷茫了,也許,他心中長年以來構建起來的冷漠正在出先龜裂,而靈書小姐的闖入更是讓他的心牆分崩離析。
對此,烏喜憂參半。
欣喜於少爺或許會重獲愛人的能力,卻擔憂於他這樣的改變所帶來的結果。
是福是禍,已經不能用三言兩語說的清的了。
烏陪著少爺看了一陣雨,見這雨反而下得更加放肆,他一拱手,想要退下。
正在這時,一家丁卻撐著黑色的油紙傘急匆匆地往少爺麵前奔。
“主人,來消息了。”
說著,他從懷裏小心翼翼拿出一封信,這封信在他的精心保護下沒有打濕半點。
少爺眼睛一亮,麻利地將信封拆開,抖落出裏頭的雪白。
細細看下,胸有成竹的微笑立馬又回到了他的臉上。
少爺?
烏疑惑地望著他。
“行了,明天若放晴,便一定動工,另外,拆你去一家玉器鋪去送個口信……就說,允鎏大貝勒要的東西,在忘憂庭院!讓他明晚依照約定的時間,前來拿取。”
“是。”
是。
等烏與家丁都迅速退下了,少爺手中依舊拿著那封信,隻是此刻,他心如止水,意氣風發,瞧著這狂風驟雨竟然有了些戲謔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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