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對不住,我實在是不習慣見你這般婦人模樣,嗬嗬,布托對你可好著吧?”
瞧著醒兒紅潤的麵龐以及輕快麻利的動作,玉寧很是篤定。此話一出,醒兒的臉更添幾分緋紅。
“小姐,您胡說什麽呢……是不是還在怪奴婢,當初就聽了大貝勒的話從了那大胡子,事後才與您說一聲?我……”
玉寧擺擺手,在醒兒的攙扶下坐到了桌前。燭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顯露出她的病容。
“你怎麽又解釋上了?看到你與布托有情人終成眷屬,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還舍得與你置氣?隻是……真是苦了你了,新婚燕爾,就讓你隻身前來伺候我這個病號。”
說著,玉寧便淡淡笑了起來。隻是笑容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給撕裂毀滅了。醒兒看著心疼,泡了熱茶連忙讓玉寧暖暖喉嚨。
幾下輕酌之後,玉寧閉著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平靜。
“我這個身子骨,真是害人不淺。”
“小姐您怎麽這麽說……不然,還是通報大貝勒一聲,托人來瞧瞧吧?”
玉寧輕輕搖頭。
“我的身體你還不清楚?一直以來,病根就沒消除掉。倒是拜托布托按照方子給我抓些藥來,便好了。”
說著,她話鋒一轉,輕輕握住了醒兒手。醒兒覺得,小姐的雙手還是如此柔軟令人舒服,仿佛經她的輕輕一碰,人的心靈都被淨化了。
“我還有你陪伴,不至於一人在這無奈無助。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醒兒眼眶一紅,使勁點點頭,便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突然,一聲聲錯落有致的敲竹聲又再響起。
玉寧側耳傾聽片刻,便笑著讓醒兒開門。
醒兒自然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些什麽。她將竹門打開,與無月點頭致意,便站在竹屋門邊的走廊上為他們二人靜靜守候。
無月剛進門,還是像往常一樣彈落身上水珠。
“這雨,沒個完了。”
玉寧淡笑,拿了個茶杯也給他倒了些水。
無月擺擺手,蓑衣都沒脫。
“我快說快走吧,醒兒站在外頭,也是受罪。”
他輕輕頓了一下,又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
“今日找你,是少爺想讓我問你件事,也是給你個信兒,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什麽?”
“……白鴻,已經到了河北境內,大概再過個兩三日,就會到京城了。”
玉寧一愣,而後滿臉了然。仿佛一切都在愛意料之中。
他終究還是要回來的。”
無月沉默望著他,幾次想張口,卻終究沒有把他的擔憂說出來,幾番掙紮之後,他隻得選擇默默離開。
“我走了。”
“等一下。”
無月停住,門已經拉開了些微縫隙。醒兒在外麵應聲回頭,看到的是一隻憂傷的眼眸。
“……別讓他做傻事。”
“嗯。”
淡淡的一聲回應,那白色長衫又飄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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