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切不可再送了。”婉柔笑了笑,便將菜籃拿了過來,正好瓊兒取藥出來,見到是新鮮可人的脆筍,立馬便笑開了,立馬從婉柔手中接過了那個竹籃。
“婆婆可是種菜為營生?”婉柔一邊為之查驗藥材,一邊與老嫗談天說地。此時房門虛掩,雖然婉柔坐在裏頭看不到外麵的情形,走廊上的人卻可以將內裏的談話聽的清清楚楚。
“是的……老嫗世世代代種地為生,不怕婉夫人笑話,老嫗祖上與夫家都算是半個旗人,夫家乃是喀喇沁右旗下在京城田地勞作的佃戶……”
“喀喇沁右旗?那可是蒙古王公啊。”
“嗬嗬,婉夫人果然是見多識廣,夫家的主人正是內城的蒙古王公阿蘇克王府。所以說……這些時令本來便是進貢給阿蘇克王爺府上享用的呢。”
“啊,那……”婉柔略顯驚訝,想了想覺得自己收這些竹筍可能還是不妥,佃戶本來任務繁重,若是沒有些儲備。王府裏的人沒有吃夠這些時令,一個不高興可是要受到責罰的。
老嫗似乎是看出了婉柔的顧忌,生怕她將禮品退了回來,連忙又道:“婉夫人,大可不必退還這些嫩筍,畢竟……畢竟現下,這是阿蘇克王府最不需要的一種時令了。”
“為何?”
“……因為……”老嫗習慣性地四處望望,雖然這裏根本就不存在什麽隔牆有耳:“這嫩筍本來是小王爺最愛吃的蔬菜,誰知小王爺年後染了大病,一病不起,現下已經躺在床上個把月,根本吃不下這些貴重的東西,隻能吃些粥點之類……眼看,眼看就要不行了……”
此話飄到了房外,梵音冷淡的眸子突然有了一絲神采,沒過多久她的唇越發的泛白了。
“……阿……阿……布托……”
幹澀的單音自梵音的嘴中吐出。
淅淅瀝瀝的雨突然變成了磅礴大雨,不僅淋濕了別院的亭台樓閣,更是混沌了梵音的視線。
一顆珠淚,劃下了梵音的臉頰。
若幹月前,梵音醒後第一次流淚與說話是為了那個薄幸郎君,若幹月後,梵音再一次開口與傷心竟然也是為了他。局外人斷然便說,這女子恁生得這般愚笨。局內人歎,此情已定下,是緣是孽,便由他去吧。
可憐紅顏薄命,一顆相思淚,幾滴斷腸血,又有何人憶,又有何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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