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末的日子,道路上已經幾乎沒有行人。
這個“幾乎”,是仇無衣把自己算在內才得到的結論,若是不算黃岩黃石兩兄弟,不算拉車的馬,那就真的沒有行人了。
厚雪覆蓋的大地上沒有腳印,沒有車轍的痕跡,隻有零零散散的獸蹤而已。
也許是為了配合氣氛,年關之前,天氣就異常的冷,當然仇無衣自己沒有什麽感覺,趕車的黃氏兄弟身上裹得像堆起來的雪人一樣,連馬的身上,蹄子上都套了保溫的東西。
天色雖冷,卻也不會令心中的喜悅變淡。
黃石甚至嚎起了不明意義的山歌,除了音量大小以外幾乎一無是處,連他的兄長黃岩都在皺眉。
仇無衣甚至看到馬匹的臉在歌聲中微妙地抽搐了一下,所謂人神共憤,想必這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老弟,別唱了,野狗都被嚇跑啦!”
黃岩捂住耳朵大叫道,兄弟歸兄弟,不代表他會向這種忍無可忍的惡劣行為妥協。
仇無衣無聲地笑了笑,當看到兄弟姐妹和睦相處的時刻,記憶之中總會浮現出些許模模糊糊的圖案,黑影之中出現的也許是自己的哥哥,也許是弟弟妹妹,總之肯定是有這麽一個人。
隻不過每一次浮現這個黑影的時候,同時出現的還有痛苦,以及恐懼。
這令仇無衣非常不安,或許它是一種征兆,意味著自己與那個不知是兄弟姐妹的人也許關係非常緊張,甚至可能是敵對。
“哈哈哈!大哥,要是能嚇跑野狗,我豈不是給村子立了大功!”
黃石終於停止了難聽的嚎叫——實在是不能稱之為歌聲。
“少得意忘形!那換一種說法,你那嚎叫都能把野狗招來!”
黃岩輕輕地踹了黃石一腳,自己也隨著弟弟笑了起來。
“能稍微安靜一下嗎?”
仇無衣的鼻尖突然猛地一顫,目光之中閃過一道精光,卻不動聲色地對二人說道。
“啊……抱歉,我們是不是很吵?”
黃石立刻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他卻沒有意識到拉車的馬突然極其不安地躁動起來。
“不,黃兄,一會兒我一跳車,你就趕快穩住車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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