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直以來的他,是夢境,還是真實?
因為留戀他,所以留戀這個世界。因為習慣了長久以來用仰角凝視他,所以深深地愛上了那個仰角,愛上了那個人。
所以,她想活下去……
猛地咳出一口血,劇痛將她拽回了現實。失血過多讓她嘴唇發白,連呼吸的疼痛都快要感覺不到了。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漸漸失去作為一個人的機能,死亡已近在眼前。
在現在這個連耳邊的吵雜聲都變得不真實的時刻,她的思維卻越發清晰起來。
如果,如果這一切都無法改變,如果這一切都無法實現,至少在死之前,讓她再一次……
“是誰幹的?”
冷冷的聲音從身邊高高在上地響起,梵佳的呼吸急促起來。那熟悉到銘刻在生命中的聲音,再次喚回了她消散飄遠的意識。
虛弱地抬眼,她隻能隱隱約約看見一片飄動的淡色衣角,但已經足夠讓她認出他。
“對……對不起……殿下……我……”
“不要說話。”
輕聲地打斷連呼吸的力氣都快要喪失的少女,君懷澈的聲音裏那股仿佛與生俱來的居高臨下消失了。
血紅用最快的速度染透蓋在梵佳身上的白色衣服,胸口的呼吸起伏正在以不均勻的速度微弱下去。
鬼使神差,抑或是決意已久,總之無論是什麽都不帶一絲猶豫。慢慢地,他握住少女沾著血的手。緊緊地,實實在在地。
女子冰冷的之間微弱地顫抖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慢慢地,用不確定卻又如同渴望般的力道,回握住他的手。
兩人的手,互相緊握著對方。
空氣凝結,隻剩下互相纏繞的,拚命想要溫暖彼此的微涼指尖。
窗外,臨冬的陽光射進格子窗,在地板上畫上複古的窗花。
空氣貼上窗花,如同被封緘般凝固不動。
連呼吸都要消失了一樣。
“我在問,是誰幹的?”
低溫的聲音忽而在一片寂然中響起,君懷澈冷冷地抬眼瞥視一邊的家仆,薄薄的嘴唇幾乎沒有翕動的痕跡。
“是……是……那些……綁架定國公主的……殺手……”
好容易反應過來的侍者不敢怠慢,卻如同費了很大力氣一樣,從齒縫裏擠出了答案。
君懷澈沒有反應,因此他也沒有察覺一直藏身在他身後拉門陰影裏的另一個少女正在微顫抖。
蘇夜神捂著胸口,她最終還是從府邸上逃了出來,趕去和大家匯合,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看到梵佳的刀正砍向南翎,她想都沒想,憑著本能刺過去。
她其實有些難過,為那個隻有幾麵之緣的女子,就算她早已見過無數次死亡,這一次自己卻控製不住地難過。
為了那個女子,也為了自己。
或者說,她還有一點羨慕梵佳。畢竟,那個人死去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心疼著她為她難過。蘇夜神又抬起頭看向麵色凝重的君懷澈——
——如果自己死了,他也會用這種難過的心疼的眼神看著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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