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殿下……”
破釜揮動一對大腳板,風風火火追在公良瑾身後。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韓世子他……”
公良瑾豎手打斷。
背影更加利落, 黑氅在夜風在飛揚, 一副刻不容緩的姿態。
顏喬喬趕緊拎起裙子,小跑著跟上前去。
下了城牆回頭一望,隻見那名宮中內侍仍站在牆道口,衝著殿下的身影揚起右手, 表情凝固,似喚非喚。
顏喬喬偷偷抿唇笑了笑, 加快腳步, 跟隨公良瑾登上停在城牆下的馬車。
公良瑾拂開衣擺, 端坐於主案後方, 抬眸,示意破釜可以稟了。
破釜眨了下眼睛,目光落向公良瑾開始挽袖汲茶的手,暈乎乎續上方才被打斷的思路,稟道:“……殿下請息怒, 韓世子無礙, 凶手也被當場抓獲, 可惜叫他咬毒自盡了。”
“韓崢沒死啊?”顏喬喬萬分失望。
破釜搖搖頭:“凶手趁人不備, 將韓世子的頭臉摁入池中, 試圖製造意外溺亡的假象,幸好他及時醒來,擊打水花吸引到旁人注意,瀕死之際被人救下。”
顏喬喬遺憾得捏拳捶椅,咬牙切齒替凶手著急。
怎麽就沒死呢?怎麽就叫人給救了呢?
恨隻恨不能飛回案發現場, 助凶手一臂之力。
正在摩拳擦掌時,忽然感覺臉皮隱隱有些發冷,抬眸一看,原是公良瑾目光靜淡,正涼涼瞥著她。
顏喬喬趕緊一個激靈挺直身板,鏗鏘有力地喊冤:“我沒殺人!我不是我沒有我冤枉!”
公良瑾:“……”
破釜:“……???”
公良瑾揮揮手,示意破釜不必理會這個活寶。
破釜一臉迷茫地撓著頭,繼續說道:“凶手是昆山院一名執事,姓楊,在他的住處搜出不少大西州的珠寶財物,並有一封大西州密函,上書‘趁他病要他命’這六個字,筆鋒力透紙背,看著字跡像是興奮而癲狂,密函已由專人鑒定,確認出自韓二公子韓榮之手。”
公良瑾微微頷首。
顏
喬喬也默默點了點頭,暗道,原來是韓榮。
是他,便不稀奇了。
韓崢有一個庶弟、一個庶妹。韓榮便是韓崢同父異母的庶弟。
韓榮這個人,野心很大,腦子卻跟不上趟。
前世,此人陰謀手段層出不窮,處處針對韓崢,卻每次都被韓崢抓住痛腳,輕鬆痛打落水狗。
要不是鎮西王寵愛韓榮生母,對這個庶子屢屢偏袒的話,韓榮早已被韓崢喂了野狗。
在韓崢登基之後,韓榮非但沒有及時醒悟抱大腿混個閑散王爺當,反倒更加瘋狂地行刺,就想著殺了韓崢繼承帝位,結果自然是不得好死——觀其一生,大約便是那種徒惹笑話的跳梁小醜。
如今韓崢有難,韓榮若不落井下石,倒不像他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顏喬喬果斷給兩世韓榮蓋棺定論。
韓榮來上這麽一出,昆山院必會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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