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道:“四十九個學生,為何隻有四十八份課業?你這個夫子就是如此盡職盡責?”
聞言,顏喬喬隻覺五雷轟頂,寒毛倒豎。
徐夫子隻怔了一下,目光立刻陰陰瞟了過來:“顏,喬,喬?1
顏喬喬:“……”區區不才,正是在下。
院長倒是彎起了眼睛,和藹道:“這學生看著倒是挺乖——忘帶課業啊?”
顏喬喬硬著頭皮起身,微笑:“……是。”
“沒事沒事,小女娃挺合我眼緣,想必我們大公子也會喜歡。”院長笑眯眯招手,“上來,寫幾個字我瞧瞧。”
學生們一下就炸了鍋,嗡嗡聲連成一片,什麽“挑燈紅袖”,什麽“亂點鴛鴦”,就連矜持清高的秦妙有也繃不住臉色,幾乎把顏喬喬給盯個對穿。
顏喬喬:“……”
小場麵,穩得住,不慌。
不就是故意把字寫得難看一點嗎。
她淡定深吸一口氣,老實繞過幾案,從一堆嘰嘰喳喳的鷺鷥中穿過,走向夫子講台。
院長撩起衣袖,親自用毫筆替她沾墨。
這景象,堪稱慈眉善目,磨刀霍霍。
顏喬喬看著眼前這個站沒站相的小老頭,實在很難想象他竟是記憶中叱吒風雲的大英雄。
前世,少皇率三萬將士能夠堅守偌大空城一月有餘,除了主君用兵如神、將士們悍勇無匹之外,便是院長這位陣道大宗師的赫赫功勞。
在龐然巨陣的加持之下,調兵遣將瞬息即至,指揮塔上少皇袖卷風雲,視百裏之域如沙盤點兵,似與天地博弈,與命運爭鋒。
風雨飄堯鐵馬金戈。
這二位俱是耗幹了心血。城破之時,院長坐化陣心,瘦成一具蒼白枯骨。
回憶著往事,顏喬喬迅速醞釀好情緒,態度無比虔誠端正。
她從小老頭手中接過羊毫筆,神色真摯得毫無破綻:“請問院長要我寫什麽?”
小老頭摩挲著下巴,似笑非笑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注:出自《越人歌》]
“是。”
顏喬喬凝神、蓄力,像模像樣懸起腕,用最古最舊刻板的書寫方式寫下兩行字樣。
墨跡未幹,小老頭便迫不及待用兩根手指拎起紙張,舉遠些,眯眼去看。
“……嗯?”
端詳半晌,白眉漸漸皺起,似遲疑、似不滿。
顏喬喬心如鼓擂。畢竟出自一人之手,筆鋒之間多多少少總會留有些許痕跡。
這一刻,當真是度日如年。
許久,院長連連搖頭,難掩失望,拂袖向往走去,“罷,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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