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始終沒能見上宣明帝一眼。
互相這自己被戲弄掌控的前半生，他緩緩抬頭盯上大殿上的金字匾額，一時隻覺戲謔。
為厲朝做了這麽多，為宣明帝犧牲了不是丁點，居然連一個喜歡的姑娘都難以娶回家。
這就是皇族？
他現在所跪著的地方，正是中午南月跪過的。
好在現在已經黃昏，太陽下了山，暑氣也跟著退散不少。
隻是氣溫雖然沒有那麽熱，但心底的灼燒還在慢慢延續，到最後隻能化作無邊的惡魔，一點一點將心智吞沒。
“殿下。”一聲輕喚，慕如淵扭頭看去，來者是伺候宣明帝的大太監。
他看著跪在那兒的人臉上顯露的遲疑之色，眉宇間夾雜著的怒意，一瞬也明白了許多。
抖了抖手中拂塵，他半晌才憋出一句話：“祁王殿下，您可想明白了？”
慕如淵忽而輕笑，回過頭去再不看他。
想明白了？想明白不娶靈兒了？
癡人說夢。
“無論如何，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娶葉靈雨為妻，沒人能夠阻攔，也無從阻攔。”
冷聲拋下這麽一句無溫的話，使得大太監有些尷尬，他在原地頓了半晌，最後才忍不住又說：
“殿下，皇上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他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鬆口的人。
你要是執意求娶葉靈雨，換來的下場可能會很差。
就算你不為自己和南月娘娘考慮，也該想想葉家人的性命該在誰手裏捏著的。”
此話一出，慕如淵心頭一震，迅猛抬頭看去，卻見大太監身後站著宣明帝。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玩味，半張身子還站在殿內，昏暗的光線之下，並不能使慕如淵看清楚他臉上的顏色。
“淵兒，你可想清楚明白了？”宣明帝笑問。
赤-裸裸的威脅讓慕如淵心頭一惡，盯著眼前不遠處的人，他半晌也不能從氣憤中緩解。
這個所謂的父親，從小到大都在控製自己，差點害的心上人和自己此生再也見不到不說，現在又是各種威逼。
這是什麽父親？
何況葉家忠心為國，也不存在和厲朝有過什麽恩怨或者利益糾葛，為什麽就不能娶？
還是說，在宣明帝眼裏，他一直鍾意的人選也是權臣之女，所以他到底還是唯利是圖對麽？
想到這裏，慕如淵眸底一沉，夕陽西下緩緩的給眼前這位皇權傍身的男人磕了一頭，隨即說道：
“一切都聽皇上的，”
想要和自己心意不違背，那就隻能按兵不動。
畢竟現在厲朝的皇權都捏在宣明帝手裏，想要跟他抗衡，屬實有些操之過急。
宣明帝知道他在打量什麽，故而兩手往後一背，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即說：
“這些日子就待在宮裏好好陪陪你娘吧，朕已經下旨去檢查陳大人家的千金了，若是沒什麽問題，就抬為郡主，命令戶部擇日成婚。”
此話一出，慕如淵隻覺當頭一棒，手指緊緊握在掌心，半刻之後方才回道：“多謝皇上，兒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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