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軒？你給朕進來！”
一道怒喝，驚得外頭的人都打了個哆嗦，楚奕軒卻平和，看了一眼小太監和南月，轉身就進了門。
前腳才踏過側殿，一隻九龍琉璃盞就迎麵飛來。
幸而楚奕軒身手敏捷，一把抓住琉璃盞不說，裏麵裝著的液體，都是等杯盞到了他手中才晃了一大下。
“你還有臉來？”宣明帝怒喝，說話就再次丟過來一樣東西。
這回楚奕軒沒有接。
因為那東西不會砸到自己。
哢噠一聲清脆響過，那隻翠玉的玩意兒就碎成渣子。
“父皇，聽說您舊疾複發，為何還是這樣暴怒？如此對身體不好，您不知道嗎？”
“嗬，你倒是有一棵孝賢心，你那麽會哄長輩開心，怎麽不見南月娘娘跟你進來，討個公道？”
聞此言楚奕軒眸光一沉，跪下在地上就是一道叩首，隨即才不緊不慢的說：
“父皇是這座宮殿的主人，南月娘娘是您的後妃，何時就輪到我出麵了？
我不過是為了國事而來，父皇倒也不必如此惡語中傷。”
聽過這話宣明帝輕笑一聲，“是麽？那你說說看，你對國事如何見解？
就從近的開始說，你覺得祈王慕如淵此舉，是為何意？”
挑釁自己？就因為自己不讓他和葉靈雨成婚？還是說，因為自己讓他去了往生閣？
所以他真的是在報複自己是嗎？
好，很好。
如此想著，宣明帝怒氣更上一層，不等楚奕軒回答，他一把抓上的桌上的東西狠狠砸在地上。
一道清脆相聲之後，黑色的地磚上裂了一層縫。
楚奕軒盯著那條縫看了好半晌，後又看了看落在腳邊摔成兩半的器皿。
忽然隻覺好笑。
這樣暴戾無常又狠心的父親，到底還有尊敬的必要嗎？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覺得自己和宣明帝之間的感情，就如地上的這塊磚。
承受了古往今來多少人的踩踏，卻在這一刻，如此一擊，就成了這樣無可逆轉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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