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刀口上舔日子。
本以為回了長安,便也太平了。
如今進了宮,又才知道,暗處的刀子,比那明麵上的更為可怕,更為致命。
算起來,竟也沒有一日輕鬆。
薑姝心頭突地一酸,竄出了一股子激昂,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破口而出,“夫君,以後我保護你。”
朝堂太過於艱難。
若是當真有那麽一天他和皇上敗在了太子手裏,她就去向韓夫人求情。
他不做大理寺卿。
她也不做世子夫人。
兩人離開長安,先去表哥巫山的土匪窩裏住一段日子,看一眼高上下萬裏奔騰的雲霞,然後她再教他如何用春芽做煎餅。
等他學會兒,以後走到哪裏都可以煎給她吃。
他不是還有韓夫人嗎,等從表哥那裏出來,他們就去找韓夫人,如今她翻跟頭的本事,已長進了不少,假以時日,也能在船上翻跟頭
離開了這朝堂,外麵天大地大,總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當下唯一做的,便是先好好活著。
之前她對祖母,對薑寒,對表哥,都是如此盼著的,如今對範伸,她也有了相同的盼望。
她隻望,他能平安順遂一輩子
那話說得雖不知天高,卻聽得出是發自肺腑,範伸沉思的思緒突地一頓,低下頭,便見那張小臉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胳膊上。
模樣柔柔弱弱,目光倒是無比堅定。
這或許是二十幾年來,除了自己的母親之外,頭一個說要保護他的人。
有些陌生,也有些恍惚。
待察覺過來,心口的那股悸動已經緩緩地蔓延而上,如同被什麽東西碾過一般,又軟又痛。
半晌,
範伸才偏過頭去,下顎抵了抵她的額頭,腹腔輕輕一陣,笑著道,“成,為夫以後就仰仗夫人了。”
雨點子落在馬車頂上,“叮叮咚咚”的聲,響久了也挺好聽。
兩人從榮華殿出來後,馬車走的是東測門。
比起正門,東邊的側門離侯府更近。
薑姝一番誓言發完後,盡管心頭萬分感慨,也沒能堅持一陣,被馬車一搖一晃,再有頭頂上的雨滴聲催眠,不多時,那腦袋便在範伸的胳膊上耷拉了起來。
範伸一直看著她。
見到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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