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青的臉，囊腫的眼睛，泛白的眼仁，淤青的嘴唇，全身幹枯的頭發。
跪在地上的十四個人，全部都是這幅模樣，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是如傻子般跪在地上，跪著前麵李嬸的棺材。
看著跪著他們，我有些害怕，如果這不是蘇尋說過，他們還活著，那麽我一定會認為他們已經死了，因為眼前的他們臉上的表情和死人無異，甚至比死人的更加難看。
李嬸的棺材依舊在那血坑中，我深吸口氣，繞過這群如活死人般的村民，走到到李嬸的棺材前。
李嬸的棺材已經崩開，露出她那副黑漆大棺材，棺材是在紅土坑中，此時在這黑色的棚中，看著裏麵紅黑相間的棺材和墳坑，心中的害怕更加強烈。
李嬸的棺蓋已經掀開，露出裏麵的李嬸，她依舊躺在裏麵，穿著那身黑青黑色的壽衣，帶著一頂壽帽，臉被一張黑紙蓋著，不過放在腹部得手，也如李大奎那般，指甲瘋狂長著。
她臉上的紙，是在上山前給遮上的，用我們這裏的說法就是，她死時被毀容沒臉見列祖列宗，所以必須要用黑紙遮住不能掀開。
這麽做的寓意就是讓她不必麵對祖宗，而且投胎轉世後，不會因這一世的毀容而被影響。
這種類似的習俗我們這邊有許多，比如人死的時候，必須煎一個雞蛋，然後放在死者嘴裏，這樣其子嗣去看的時候，就不會被人死前殘留的怨氣所衝，不過這雞蛋必須在上山的時候給掀開，否則下輩子會變成啞巴。
看著棺材裏的李嬸，想起以前她對我的種種，心裏有些莫名的感慨。
此時的她已經是一具屍體，甚至可以說是一具死了都不安寧的屍體。
在我感慨時蘇尋也來到我身旁，站在我一旁，看著裏麵的李嬸說：
“死而不腐，又是一具死而不腐的僵屍，真不知道他們夫妻將為啥都這樣，死了之後屍體都沒有腐爛，堯娃子難不成你們這裏的屍體都不會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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