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近真相(1/5)

第九章 接近真相


梁教授找到了李贛,說是找到了當年地質勘探隊的一些資料,並讓他立即過去。


梁教授望著門口站著的李贛,心裏很不好受。好好的一個孩子被卷入殺人案中,變得失魂落魄,上課沒精神,下課不見人,成天泡在警局裏,分析卷宗、整理凶手遺留的線索,還要麵對朋友死去的痛苦。


“進來吧,傻站著幹什麽?”


梁教授領著李贛進屋,坐到沙發上。


“師母呢?”


“她啊,在廚房呢,聽說你要來,買了一大堆菜,說是你好久沒來了,做點兒好吃的給你補補身子。”梁教授盯著李贛的眼睛,接著說,“最近怎麽樣,案子有進展嗎?”


“沒什麽進展,警局內部在查指紋鑒定結果丟失的事,所有人的神經都繃緊了,可就是沒人繼續跟進殺人案,除了王允和段剛。”李贛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向著廚房的位置望了一眼,發現師母的確在廚房忙碌著,繼續說,“上次我讓您幫忙查的東西查到了?”


“這個不急,先說說你吧。”


“我?”李贛臉色一變,“我怎麽了?”


“你最近沒照鏡子嗎?”梁教授抽出一根煙點燃,又遞了一根給李贛,“你現在的樣子比之前老了至少十歲,我原本是想讓你去警局實習曆練一下,沒想到會是這樣。”


“該來的總會來,我已經習慣了。”


“想過明年畢業之後進警局嗎?”梁教授將煙灰缸拉到兩人中間的位置,“如果想的話,我可以幫你做做工作,這方麵我還是有些人脈的。”


“我不適合當警察。”


“為什麽這麽說?”


“我的性格原因,您知道的。”


“性格是會變的,你之前是個學生,是個孩子,而現在已經變了許多。”


“變了,對,人是會變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變成什麽樣了,是好是壞,是對是錯,誰知道呢。”


“小夥子不要這麽悲觀,你師父我經曆的事不比你少,這點兒事就難倒你了?”梁教授笑笑,將手裏的煙頭杵進煙灰缸裏,朝著廚房的位置喊,“飯好了沒?”


“快了,快了,別催,你們聊完了?”


“沒呢,這小子沒精打采的,聊什麽聊?”


李贛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打起精神注視著梁教授。梁教授的這些話明顯是說給他聽的,自己這種狀態怕是誰看了都有些不耐煩:“對不起,師父,我……”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失去精神的支柱以及對生活的積極心態。”


“嗯,我知道了。”


“現在說說那卷錄像帶的事吧。我托人打聽了許久,終於知道了一些當年的事。大約是三十二年前吧,當時有一支地質勘探隊進入陰山進行礦產勘查,後來他們跟外界失去了聯係,期間發生了什麽事無人知曉,隻知道最後出來的一共是十個人。而且這十個人出來之後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是檔案局還是地質勘探隊都查不到他們的資料,應該是涉及了國家機密的層次,所有人都被抹掉了過去,以全新的身份進入了社會。


“你們在張衛國家裏找到的錄像帶應該就是記錄當年的勘探過程,這東西要麽應該在國家檔案館裏保存著,要麽就應該被徹底銷毀才對,他手裏的那卷錄像帶應該是翻錄的,或者是當年他自己私藏下來的。能夠讓他這麽做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錄像帶裏記錄了一些秘密。”梁教授頓了頓,重新點上一根煙,接著說,“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涉及很多人,並且跟現在的殺人案件有關。


“你可以試想一下,這樣的一卷錄像帶放在他身邊這麽多年,而他自己也是因此喪命。我們現在統觀整個連環殺人案件,除了小一輩的兩個人——蔡玲和謝晉,其他人的年齡都在五十歲到六十歲之間,也就是說都是同一輩的人。這一輩人有的有後人,比如蔡玲和謝晉以及周月;有的沒有後人,比如張衛國和賈旭,甚至要聯係上吳離這個人。


“我們可以大膽地假設以上所有的被害人都跟三十二年前的地質勘探隊有關,或者直接參與過,或者是當年那些人的後代。那麽,事情就變得簡單了。這一撥人在三十二年後遭到‘清洗’,我們姑且用這個詞來形容,那麽原因就很清楚了,利益衝突是不太可能的,畢竟時隔三十二年,再大的利益衝突也該告一段落了,再有就是感情方麵,這也不太可能,剩下的就隻有仇恨了。


“隻有這兩個字能長期伴隨這些人的左右。當年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雖然他們在極力地掩飾,可傷疤總是會有被揭開的一天。而現在也許正是凶手覺得適合的時機,她是來討債的。”


梁教授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看了看坐在對麵一臉嚴肅而又帶點兒震驚神色的李贛,他輕聲喊道:“李贛?你有在聽嗎?”


“哦……嗯,我在聽,師父,您繼續。”李贛震驚的原因是他想到了一件很簡單而又普通的事,關於老二的。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老二之所以能夠來C大讀書,一大部分是因為周桐。按照老二的話來說,他高中時候的學習成績很差,能來C大是因為家裏跟周桐有舊,或者說是親戚關係。而這種關係老二並沒有說清楚,到底是什麽親戚?姑表還是娘舅,抑或別的什麽?


當然這些都還隻是一些猜測。


“如果凶手是三十二年前參與過地質勘探的人,年齡應該是在五十歲左右;如果是當年參與過地質勘探隊成員的後人,那麽凶手的年齡應該在十八歲至三十二歲之間。”梁教授說。


“那個,師父,底線是十八歲這個比較好理解,因為蔡玲就是十八歲,可上限為什麽是三十二歲呢?”李贛皺著眉頭,他越發覺得梁教授的假設可能就是真的,因為隻有這種解釋才能說得通。


“你呀,你呀,這一點都想不到嗎?”梁教授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將杯子放回了原位,“為什麽是三十二歲?這個很好理解,其實在我看來凶手的年齡比這個還大都有可能。為什麽呢?你想想,地質勘探這個職業本身就帶有危險色彩,地理條件的艱苦、跋山涉水的危險,以及野外可能遇到的各種問題,人出意外的可能性很大,一般都是有了孩子或者不打算要孩子的人才會幹這種工作。既然我們設定凶手就是他們那些人的後代,那麽他們去陰山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個孩子,所以年齡上限一定會是三十二歲,或者還要稍微大一點兒。”


“嗯……”李贛若有所思,“五十歲上下的人,當然有的人也可能年齡大一些,三十二年前的話應該都是年輕人。對,錄像帶裏的人確實都比較年輕。”


“這些都是假設。”梁教授話鋒一轉,露出很是驚訝的表情來,“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既然錄像帶裏能看清一些人的模樣,那為什麽不和那些死者進行比對呢?看一看不就知道是不是了嗎?”


“對啊!”李贛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激動得不能自已,“隻要一比對就知道答案了!如果當年錄像帶裏的那些人就是現在的死者,那凶手就很容易找到!”


“對了。我之前也沒想到。還是你說錄像帶能看清楚一些人的模樣,我才想起來。”


“對對!我現在就去刑警大隊!”李贛將手裏的煙掐滅,看了看廚房裏忙碌著的師母,有些尷尬地說,“那個,師父,我先走了啊,改天再來吃飯,到時候我煮給您和師母吃!”


話音剛落,李贛已經急匆匆地出了門,師母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了出來:“李贛!這孩子怎麽跑了?是不是你又罵他了?”


梁教授老臉一紅,沒好氣地說:“我有那麽喜歡教育人嗎?”


“你還好意思說,每次李贛來你都沒好臉色,要是我,我肯定生你氣。”


“我又不是故意端著,是這小子做事不穩重,我說他兩句還有錯了?”梁教授為自己爭辯道。


“看吧,自己承認了吧?你就是喜歡教育人。”


梁教授自知跳入了自己挖的坑,他再次端起茶水準備喝,一仰頭才發現杯子裏沒水了,他尷尬地對老婆說道:“給我倒點兒水。”


“要倒自己倒。”


“李贛剛走,我在這家裏的地位就直線下降啊?”


一陣笑聲從屋裏傳出……


法醫小陳家中,三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李贛麵前的茶水冒著縷縷熱氣,他手裏的煙已經燃盡。三個人臉上的表情出奇地一致,眼睛則都死死地盯著麵前的錄像機。


畫麵一點點地動了起來,屏幕上黑白的雪花莫名地讓人有些緊張,錄像機裏不時發出一些“嗡嗡”的聲音,提醒人畫麵即將展現。


王允的手心裏已經捏出了汗,照錄像機這個卡頓的速度下去,難保他不會直接砸了這東西。自從李贛將梁教授的分析跟王允說了之後,王允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奇怪,也許是為了早點兒抓住凶手破案,也許是為了別的什麽。


黑白的畫麵卡在第一部分已經足足十分鍾了,仍舊沒有一絲要繼續播放的意思,一半的黑白,一半的雪花,不時的“嗡嗡”聲讓人的情緒開始煩躁。終於,王允將手裏的煙頭扔掉,而後一巴掌打在小陳的大腿上,後者整個身子一顫,一臉無辜地看著王允:“王隊,你發什麽瘋呢?”


“你小子是不是把錄像帶弄壞了,這都十幾分鍾了,卡在這裏一動不動的!”王允怒道。


“冤枉啊,王隊,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


“你小子還不老實交代?”王允怒目圓睜,瞪著小陳,試圖從後者的眼睛裏看出一些心虛的痕跡來。


“我……我真沒搞破壞,我還指望著這東西還我清白呢,我哪兒敢亂來啊。”


“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小子是不是又偷偷地放過錄像帶?”


“沒……沒有啊。”小陳看王允的臉色冷下來,急忙補充性地說道,“我發誓,你們不在的時候,我隻放過一次……哦,不,兩次。”


“你小子想幹嗎?要是弄壞了,我剁了你的手!”


“王隊,這是犯法的!我可是清白的,你別急,咱們再等等?”


“你最好祈禱不出問題,不然我……”王允抬手欲打,小陳立刻躲到一邊,連連求饒;看王允的手沒落下來,小陳這才起身去調試錄像機。


這台老舊的錄像機雖然是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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