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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雨鋒(1/4)

何苦。


姚溫玉答不上來,他今日也不是為了回答這個“何苦”而來的。他知道闃都此舉意在何為,下人都瞧著他,豔羨成憐憫,誰都情願居高臨下地可憐他,仿佛他沒有了這雙腿,便失去了再立於人前的勇氣。


活著遠比死了更辛苦。


姚溫玉早在躺下的那日就洞悉了往後的人生,這種目光不是初次,也不是最後一次。隻要他仍然在世間,就永遠都要麵對這些憐憫。這是他不能與任何人分享的苦痛——任何人。


油傘綴雨成簾,把青袍隱於其間,姚溫玉遠得像是坐在雲端。他跌下來,還是幹幹淨淨,不染塵埃。


“人生有一境最難得,”沈澤川遙立在望樓,對身邊的喬涯,“便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人若能豁達到這個地步,那就離得道不遠了。我最初遇見他的時候,以為他是這種人,可我後來發現他根本不是這種人。”


得道即無情,對自己無情。


姚溫玉不行,他心中有萬相,他心中還有他相。他是看似遠離世間的紅塵客,前二十年都在騎驢瀟灑中度過,那是鮮活,不是錯。


喬涯眺望著那抹青色,像是眺望著際的碧柳青竹。他放下笛,拿起酒,飲一口,醉了般地回答:“我懂他。”


雨持續地下。


姚溫玉的嗓音清潤琅琅如玉石,他:“先生暫且不必為我愁,我看闃都如困獸,竭盡七城之力要與我們府君死戰到底。此乃下策,不足取。”


“沈澤川如若有心,早該投誠相待,而非自立為‘君’。你們陳兵丹城,威逼闃都,惹得下百姓惶恐不安。”岑愈今日也是來勸降的,此刻不禁邁出一步,隔著**,“今日元琢若肯勸他投降,光憑他在中博六州的仁義之舉,我也願意用自己的項上人頭為他擔保。”


“眼下形勢分明,大局已定,先生何必再自欺欺人。”姚溫玉,“府君為免城中百姓受此大難,所以滯留丹城不肯前進,其實中博十二萬守備軍準備就緒,圍攻闃都朝夕可至。所謂攻城之法,實乃不得已而為之。如若女帝肯為城中數萬百姓開門投降,我也願意用自己的項上人頭為她擔保。”


“你我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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