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和二爺用飯的時候，孔嶺幾個先生在偏廳吃茶等待。餘再對孔嶺低聲：“今日隻盼著大夥兒都和和睦睦,不要壞了府君的興致。”
他們都坐在馬場上,把剛才的龍爭虎鬥看得清楚。費盛在錦衣衛中聲望了得，前頭又跟著沈澤川立過功,霍淩雲這一下吃罪不起。
孔嶺用巾帕掩著口，擱了筷子,：“府君既然沒有開口,這事就鬧不起來。你也不要瞧了喬涯,府君這般愛重他,他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孔嶺對沈澤川的心思揣摩得最清楚，這場馬賽是興起,可府君的賞賜卻不是興起。費盛前有舍命保護府君的功勞，後有隨軍攻打樊州的實績，沈澤川定然要把費盛用到更合適的地方,但是沈澤川又不會讓費盛“獨”,他得同時調動喬涯和霍淩雲,讓這三人在自己麾下成為相互牽製的鐵三角。今日這場馬賽,就是府君的意料之中。
沈澤川把私情跟公務分得幹脆，從錦衣衛到六州,他正在悄無聲息地構建術勢製衡。在禦下這件事情上,沈澤川不像蕭馳野那般強勁耀眼，但是他時刻都穩坐頂端，把麾下的每個人都拿捏在股掌間，讓他們在這裏達成微妙的平衡。
孔嶺想到此處,不由地感慨起來。
齊惠連真乃帝師也。
***
沈澤川敲著棋子，跟蕭馳野對弈。他們上回在元琢的屋內重拾了興致，此刻坐在這裏消食。
“喬涯是出乎意料，”蕭馳野，“我看他在茨州不爭不搶，還疑心他已經頓悟紅塵，快要淡泊名場了。”
“我也這般想的，”沈澤川指尖撥轉著冰涼的棋，“但人生處處是機遇，柳暗花明呢。”
蕭馳野撐著膝頭，對府君露出洗耳恭聽的神情。
沈澤川下著子，：“喬涯在錦衣衛裏位居同知，在南林獵場裏逮捕你時甚至可以擅自調動錦衣衛的腰牌，紀雷對他的優待可見一斑。他憑靠戴罪之身混跡闃都，能壓費盛一頭，心機和衝勁缺一不可。他在茨州之所以退避，我猜是遇著元琢傷及本身。但是他想退，元琢卻把他推回了局內。”
樊州大捷時沈澤川猶豫霍淩雲的去處，當時姚溫玉提議把霍淩雲歸入錦衣衛。沈澤川隻要答應了，就得再度把喬涯用起來，因為霍淩雲在錦衣衛中壓不住費盛。
“他們倆人有點意思，”蕭馳野談到這裏，就想起了久無蹤跡的一燈大師，“元琢的沉屙難愈……”
沈澤川微頷首：“這就是元琢把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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