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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瘋狗(1/6)

雷驚蟄打開了敦州軍備庫,顏何如就是把這宅院修得再牢固,麵對攻城器械都顯得不堪一擊。那些箭孔根本射不穿頭車的格擋板,門閂直接被撞斷了,機拓牽動的女牆來不及替換,邊沙騎兵入內了。


費盛上前要扶沈澤川,急聲:“主子,咱們從後撤離,借著夜色想辦法出城!”


“雷驚蟄要把海日古這些人一網打盡,”沈澤川臨風而立,“為此籌備精細,用重兵圍城,不會留下任何空隙。現在想要出城,已經太晚了。”


費盛眼睜睜地看著宅院被圍,心知今夜插翅難飛。但是他有言在先,得豁出性命來確保沈澤川無恙,於是握刀側立,像釘子般地定在了沈澤川身旁。身後的錦衣衛如臨大敵,一時間氣氛格外肅殺。


此刻新月如線,隱遁進了黑雲中,蒼穹霧沉沉地壓在頭頂,欲摧之勢已然不可抵擋。沈澤川仍然在憑欄遊目,看遍了敦州燈火,這是他第一次看清敦州。


費盛默立著,在那驚的廝殺聲裏和錦衣衛一起注視著沈澤川。奇異的是,到了這個生死關頭,他們竟然不再緊張。


費盛曾經隻想跟著蕭馳野,因為蕭馳野有開辟地的氣魄,闃都叛逃那日費盛心服口服。但是蕭馳野不肯收他,他隻能退下來追隨沈澤川。


沈澤川不討喜。


他的樣貌決定了他在闃都時備受非議,沈衛是道檻,多少人情願站在外邊端詳著他,仿佛他的生死都沉浮在唾沫星子裏。他出昭罪寺的時候,誰都把他當作了代替沈衛的世家刀,是太後帳下的錦衣狗。可是後續事情偏離了所有人的預想,在那紛爭間,他安靜地穩步高升,等到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了朝局的中心。他似乎沒有那種揮斥方遒的氣魄,但當他立於麵前時,單薄的脊背就是屏障,任憑風雨惡摧排山倒海,隻要他還站著,背後就是萬俱寂,片雨不沾。


費盛閉眼排除雜念,此刻覺得心很定,那是種無須言辭鼓勵的安定。他拋棄過紀雷,拋棄過韓丞,追隨誰都是順勢而為,晨陽和骨津對於蕭馳野的信賴他一直不懂,但是此刻,費盛立在風間,再度睜開眼時得到了那種信賴。


這世間誰都想做蕭策安。


但是沈蘭舟再無後來者!


腳下馬蹄破門,頭頂滾滾陰雲。一生都在鑽營謀算的費盛單手抄刀,抬腳踹翻身邊的木椅,砸中梯口的邊沙騎兵。他撕開外袍,纏穩掌中刀,然後舉起了案上的酒,朝錦衣衛道:“今夜就是塌地陷,也要確保主子性命無憂。咱們在強兵重圍間談笑飲酒,這是伺候皇帝老子都沒有的風光。”


費盛仰頸咕嘟地灌下酒,任憑前襟濕透。他砸了碗,一抹嘴,放聲大笑。


“此戰要封神,兄弟們,揚名了——!”


繡春刀齊刷刷地出鞘,聽大笑聲激蕩雲霄。梯口血光迸濺,十幾個錦衣衛攀欄揮刀,把勢如破竹的邊沙騎兵給殺了下去。狹窄的樓梯間腦袋亂滾,費盛手起刀落隻削脖頸,絕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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