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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詐局(1/3)

氣氛肅殺,落針可聞。


奚鴻軒扶著椅把手,在這讓人心驚肉跳的氛圍裏反應迅速,他:“真假混淆,你又在拋**陣!沈蘭舟,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刀已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沈澤川偏頭睨著刀鋒,“你大可一聲令下,取我項上人頭。”


奚鴻軒不敢有絲毫鬆懈,在這對峙裏,不肯放過沈澤川任何細微的表情。他雖然穩坐椅中,心裏卻比沈澤川更加地著急,然而他越是告誡自己不要受沈澤川的影響,就越是會被沈澤川的眼神和語氣帶動。


“我們好歹兄弟一場,”奚鴻軒皮笑肉不笑,“蘭舟,如實交代,我給你留個全屍。”


“殺人不過點頭地,你盡管動手,”沈澤川,“來啊。”


奚鴻軒手指緊緊摳在椅把手上,與沈澤川對視,但是沈澤川太鎮定了,於是奚鴻軒:“你就不擔心齊惠連麽?你死了,我就扒了那老狗的皮,再把他賣給太後討份情!”


沈澤川:“你若是早二十年把齊惠連交給太後,她興許還真能赦免了你此次的疏忽,可如今的齊惠連不值錢。他活著不值,死了更不值。你也是商行老手,做這麽個虧本買賣,心裏邊舒坦嗎?我看你是鬼迷心竅,病傻了。”


“齊惠連裝瘋賣傻罷了,”奚鴻軒,“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他夾著尾巴苟延殘喘,為了活命,扮得可真像啊!”


沈澤川冷笑:“這個時候試探我?他就是個瘋子。”


“他若是個瘋子,你又是師從何人?”奚鴻軒伸頸,“昭罪寺讓你脫胎換骨,六年前那哈巴狗兒似的沈氏餘孽,怎麽就變得這麽有膽有謀,啊?蘭舟,你啊!”


“謀事在人,成事在。”沈澤川神色陰鬱,“做個哈巴狗兒仰人鼻息,叫人踢來踹去是個什麽滋味,你不知道嗎?我不脫層皮,怎麽熬得出頭,求人不如求己。你我皆是險境逃生,如今卻要同室操戈,奚鴻軒,卸磨殺驢四個字你玩得好。”


“若非你透露風聲,藕花樓豈會無故坍塌?我們在裏邊稱兄道弟,你出來就反手一刀,論狠,我哪兒比得過你!可是不遂人願,我沒死!”奚鴻軒寒聲,“你想兩頭討好,沒這麽便宜的事情吧?”


“蕭二能給我什麽,”沈澤川薄諷,“值得你這般猜忌?他不是蕭既明,做不了離北王,也號令不了離北鐵騎,他不過是這闃都裏的困獸!他與我有什麽差別?他有的東西,我一樣不缺。”


“他有你沒有的好命,”奚鴻軒,“他乃離北王次子,正經嫡係出身,與蕭既明一母同出,即便繼承不了離北王位,也有數萬兵馬甘願聽憑調令。你缺的不就是兵?”


沈澤川眉間冷淡,:“我任職錦衣衛,要兵馬幹什麽?闃都才有我的活路,離開闃都我便沒有用武之地。我是沈衛庶八子,你是奚氏嫡次子,你我誰好過?可見嫡庶之分也沒什麽差別。人麽,沒有走到頭,也下不了定論。”


“你講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已然把這世間秩序視為無物,”奚鴻軒抬起手指,指著自己的腳尖,“但你還是得認,有人生就是來做主子的,世家上流維係更迭,這就是命!若是嫡庶無差別,那麽血脈如何維持正統?他姓李的就是比你姓沈的更高一截!”


沈澤川盯著奚鴻軒,放聲而笑,那含情眼裏瘋癲再起,他:“是了,是了……”


喬涯在這瞬息間,見沈澤川殺意滔,幾乎以為他要拔刀了。豈料下一刻,沈澤川又和顏悅色地:“既然如此,我跟著他蕭二能有什麽前途?你聽風就是雨,今日設局殺我,來日必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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