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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新刀(1/3)

紅潮。


沈澤川原本心止如泓,此刻也要為著這兩字動搖波蕩。他袖袋裏躺著蕭馳野的那方帕子,如同塞了把火,不知哪裏神使鬼差地聽從了蕭馳野的調令,讓火燒到了他的耳根。他深知這一點紅映在雪白上格外刺眼,即便他出言反駁,也沒有任何服力。


他像是被蕭馳野拘在了某種困境裏,四處都立著通透明亮的鏡子,蕭馳野的眼神要他原形畢露,還要他丟盔卸甲。


沈澤川舔濕了唇,驅除了幹燥的困擾。他蜷縮起手指,不給蕭馳野再窺探的機會,也不理會這樣的撩撥。


“該睡了,”沈澤川,“去叫人吧。”


蕭馳野覺得沈澤川“不要理你”的反應就是帶著意味的搔撓,撓得他隻想乘勝追擊。然而求勝不能急,急則容易落入陷阱。於是他放過了這一次,:“師父們自有安排,不必擔心。你想睡,東廂房已經空了出來。”


沈澤川幹脆利落地站起身。


紀綱與左千秋酩酊大醉,直到翌日也沒清醒。沈澤川把紀綱扛上馬車,帶回去了。


蕭馳野看著馬車走遠,對晨陽:“這兩日盯緊八大家的動向,看看是誰在走動。”


晨陽頷首聽令。


***


沈澤川隨著馬車的搖晃閉目養神,馬車繞了個圈,中途換了輛不起眼的車,才到昭罪寺。


喬涯背著紀綱,跟著沈澤川入了院子。葛青青等候多時,出來見著他們,連忙上前相迎。


“無事,”沈澤川寬慰道,“師父隻是醉了。”


齊太傅立在簷下,:“青青把紀綱扶進去,讓他好生睡一覺。”


葛青青便接過紀綱,背進了屋。


喬涯幾步上前,在雪裏跪了,:“太傅近來可好?”


“見著你,哪都好。”齊太傅抄起手,,“你如今已改名叫喬涯,那賣身契再無用處,可你為著那點情誼願意留下來,我該謝謝你。”


“過去的事情,對於太傅而言是舉手之勞,對我而言卻是救命之恩。”喬涯麵上嬉笑全無,他,“永宜年光誠爺誅殺貪官汙吏,我父兄受人構陷,若非太傅明察秋毫,出手相救,喬家二十條人命就該枉死在午門前。”


齊太傅:“你父兄都是清正廉明的忠臣,不過是一時蒙冤,沒有我,也會安然無恙。”


喬涯頓了許久,:“喬家對不住太傅如此厚待。”


永宜年喬涯的父親還在兵部當差,光誠帝嚴打貪汙,喬父受人檢舉,被都察院查到名下田宅來路不明,百口莫辯之時是齊惠連重理案件,將喬父與兵部幾人摘了出來。正因為這一遭,齊惠連把女兒許給了喬家長子,然而這並非結局,幾年後東宮蒙冤,齊惠連從太傅被貶斥為庶人,他隨太子退入昭罪寺時,喬父倒戈向了太後。


東宮坍台,花太後借潘如貴批紅之權,以光誠帝的名義徹查東宮餘孽。喬父因此再次落獄,這一次沒了齊太傅作保,喬父與長子全部人頭落地,喬家剩餘人便被流放去了鎖關。齊惠連的女兒身死中途,她是喬涯的長嫂。


“往事不提,”齊太傅揪了把蒼蒼白發,,“你脫離賤籍不容易,如今可要想明白,一旦跟了蘭舟,就是終身受縛,生死再不由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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