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紀雷抵著欄杆,看著沈澤川的笑容,倏地向後挪動,“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問我,”沈澤川愉悅地,“你在問我啊?”
沈澤川的眼神變得陰戾,他倨傲地對紀雷招了招手。紀雷沒動,用背部靠著牆,不肯再接近沈澤川半分。
沈澤川:“階下囚都是待宰的牲畜,師叔,你怎麽敢問我呢?”
紀雷:“你還能怎麽樣,殺了我?”
“我們叔侄難得聚首,玩兒的時間都不夠,我怎麽能這麽快就殺了你。”沈澤川拇指滑過欄杆,他放柔聲音,“你不開口,是覺得有機可乘,揣著那些秘密,誰也舍不得碰你。邢獄裏的日子更舒服,不僅吃穿不愁,還性命無憂。有潘如貴做伴,閑暇諸多,逍遙快活。”
紀雷冷汗涔涔,他貼著牆,不再直視沈澤川的眼睛。
“可是歡愉之日都是轉瞬即逝的啊。隻要舌頭還在,缺條腿,斷個臂,剜雙眼,通通沒什麽大不了。幾個月前,師叔請我吃驢炙,那一次我沒嚐到,此刻長夜漫漫,正宜把酒相啖。”沈澤川指間滑出薄刃,磕在欄杆的縫隙間,,“紀雷,下酒了。”
“你、瘋、了!”紀雷伸頸,一字一頓地,“沈澤川,你瘋了!”
“我瘋了。”沈澤川凝視著他,肯定地回答。
“你怎麽敢碰我?”紀雷惡聲,“太後提著你的腦袋,你怎麽敢碰我一根毫毛!”
沈澤川又愉悅起來,帶笑:“師叔,你今夜怎麽總是要講這樣令人開懷大笑的話。我來到這裏,你以為是誰叫我來的呢?”
紀雷震怒,:“休想蒙——”
“沈衛死了。”沈澤川迅速掐斷了紀雷的聲音,“沈衛**的那日,聽敦州建興王府火光衝。他燒得麵目全非,被錦衣衛拖出廢墟,掛在敦州城牆上,受人唾罵。我沒親眼見著那場景,但我這些年不斷地試圖去想。我想來想去,終於發現了一件事情。”
紀雷吞咽著唾液。
“他通敵大計已經成功,臨陣倒戈不是更加自在?端州已經淪陷,他率兵前迎,可以與邊沙騎兵匯合,趕在離北鐵騎渡過冰河之前拿下闃都。可是他那樣害怕,怕得畏縮不前,隻敢後退。”沈澤川站起身,“他已經成功了,前進才有生路。但是他不斷後退,就算他是個酒囊飯袋,也該知道後退才是死路一條。”
紀雷加重呼吸,厭惡地:“因為他不敢,邊沙十二部誰會把他放在眼裏?他通敵之時便已經是個死人!”
沈澤川把一顆東珠丟進牢籠裏,那珠子骨碌碌地磕在邊沿,滾到紀雷腳邊。沈澤川端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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