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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抉擇(1/4)

“我這般冤。”沈澤川,“如今隻要出了事情,就一定是我沈蘭舟做的。”


“自從你出來以後,風波不斷。”蕭馳野,“福子,國子監,潘如貴,怎麽一樁樁事情都與你分不開幹係?”


沈澤川自嘲地:“是啊,怎麽與我分不開幹係呢?這裏邊的緣由你不清楚嗎?蕭世子當年在茶石坑撿著我,若是一刀了結了,就斷然沒有今這些事情了。”


蕭馳野摘掉枝葉,:“當初你要死裏偷生,活著什麽滋味,你今日才知道麽。”


沈澤川眼裏沉靜,靜得讓蕭馳野察覺到不真切。


這個人古怪得很。


那日在宴席上也是,仿佛一舉一動,皆帶著“前塵已卻”的意思。可是五年前的雪夜裏,蕭馳野清楚地記著他咬住自己時的眼神。


這樣的不真切,好像是摸不著底的深淵。那湍急迸濺的恨意似乎都被磨平了,讓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裏。滿座羞辱他,他卻垂首帶笑,蕭馳野的“刮目相看”,是衷心之言。


一個人若是逆來順受到這個地步,那沉靜之下的漆黑反倒更讓蕭馳野覺得驚心動魄。


“活著什麽滋味。”沈澤川又笑了起來,“我在昭罪寺裏,日日夜夜都在感受。如今出來了,更覺得活著不容易。我惜命,怕得很。可這罪名要我擔,人命要我抵。我沈蘭舟就這麽一條命,哪裏夠分?我百般討好,不就是期望二公子與諸位貴人能夠高抬貴手。今日要我交代,二公子,好歹給個緣由。”


蕭馳野聽得此處,反而改了念頭。他嗅覺敏銳,總是在沈澤川這乖順服帖的配合裏隱約不安。可是沈澤川軟硬不吃,不論他怎麽套,都問不出真假。


沈澤川的話他一句都不信,正如那夜沈澤川的逢場作戲。大家都在逢場作戲,何必較真?


但是人能謊,落下的痕跡卻不能。闃都下九流裏混一遭,十有**都能套出些東西。沈澤川要在李建恒身邊安插人,絕計不會是什麽高手。憑他如今,也隻能是收買雜役或是侍奉之人。


李建恒這事裏外都有問題,若不能徹查,隻怕後患無窮。蕭馳野自從拴在了楚王的船上,覺都睡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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