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許逃
我下了馬車，朝著檀九那兒過去。
他見我過去，輕聲道：“已是妃嬪，緣何還這般胡鬧？”
“他要我來的。”我接了一句，檀九當下會意，他越過我看了一眼沈祁川。
忽而檀九低聲喃喃：“他倒是對你不一般。”
“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我凝聲。
“如果我說，他心底當真有你，小絮，你會原諒他再給他一次機會嗎？”今兒的檀九很是怪異，我搖頭。
“我給他機會，誰給我夏家機會，誰給我母妃，給我死去的孩子機會？”我哽咽，卻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
我怕旁人聽見，怕露出端倪，一直小心翼翼地活著。
檀九愣了片刻，他說此番圍剿清風寨，得到一個消息，其實那日沈祁川安排滿門抄斬，實則背地裏計劃好了，要用死囚代替，可沒有想到其中出了變故。
“他想你假死，留在他身邊。”檀九沉聲，“他想過放了夏家，可如今身在帝位，他迫不得已，必須要做一場戲給天下人看……”
“可我母妃也死了啊。”我歪著腦袋，不想跟檀九爭辯，他今兒瞧著很怪異，他說不強迫我原諒沈祁川。
可他要我想想，將所有事情都聯合在一起好好地想想。
他說沈祁川興許並非我所見那麽壞。
當真可笑……
……
我中了暑氣，氣不順，沈祁川差了太醫來診，也不過要我稍加調理，因著檀九之前那番話，我賭氣不去參加慶功宴。
他明明知曉我懷揣那麽深的仇怨歸來是為了什麽，可如今呢，卻勸我給沈祁川一個機會，多可笑。
容絡嬉笑著進門，說是去前頭討了一杯酒。
“檀將軍如今越發受皇上信任了呢。”容絡嘟囔一句，說我沒去，不曾瞧見那般場麵。
我剛要開口，忽而耳畔炸裂開來的煙花響聲，我嚇了一跳，看著漫天絢爛的煙火，差點被迷了眼。
“哇，真美……”
我僵在那兒，螢螢夜空，點綴地那般美好，我出了大殿，晚間倒是沒那麽熱了，我剛出門，便瞧見煙火之下，那個一身素衣的男人，本該在慶功宴上的沈祁川，如今卻到了我的跟前。
“來吧，到孤這兒來。”他伸手，衝我招手。
我凝眸：“皇上不去宴請師兄，跑我這兒來討沒趣了？”
“乖，過來，你師兄說你最愛這些，孤知曉今日惹了你，便想過來哄哄孤的雲妃。”我聽得不是很清晰，可是眼眶慢慢濕潤。
沈祁川，你是不是忘了，曾經那個與你在京都街巷，追趕煙火之人？
我眼前迷離，笑著道：“皇上怕是投錯愛好了，我最不喜這般鬧哄哄的，甚是煩人！”
我故作耷拉下臉色，沈祁川一把將我拽了過去，他摟我在懷裏，低聲喘息：“既然怕吵，那孤便捂著你的耳朵，欣賞這漫天流火吧。”
他的手，攏著我的耳朵，不讓我聽著那些炮聲，可越是這般，眼前越是迷離。
“皇上何必這般大驚小怪呢。”我扯開沈祁川的手，煙火刺痛了我的眼睛，略微有些恍惚。
“卿雲，孤不想失去你，孤不想最後，連你也棄了孤而去。”滿身酒味，彌散在我的鼻息之間，這男人是喝了多少酒啊，熏死人了。
他抱著我，高大的身子壓著我，卻是在風言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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