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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國，我要離開這個地方。”程溪掙開他的手，“你別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不行，你不能一個人出國。”
“你憑什麽管我？”程溪忽然變得平靜下來，靜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別拿衛太太的身份來壓我！衛南弦，我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什麽衛太太，什麽程氏，無論什麽，都跟我沒關係！”
該是有多絕望多心痛，才會連程氏都不在乎？
他一直都知道，程氏是她的底線，她寧願自己出事，都不願意程氏品牌被毀一分一毫。
可是現在，她卻說程氏跟她沒關係……
直到此刻，衛南弦才察覺到心髒深處傳來的慌亂和無措。
“溪溪，雖然很多事都是演戲，但其實我……”
“別再說了！”程溪彎起一抹笑，“衛南弦，這些話說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已經決定出國，如果你非要攔著我，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衛南弦猛然怔住，她恨他已經恨到了這個地步嗎？
他的心口傳來鈍痛，他此時此刻才明白，原來，他早就敗了。
什麽時候愛上她的呢，他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想引起她的注意，她越是冷著臉對他不聞不問，他越是希望她能看他哪怕一眼。
他隻知道，他不喜歡喬瑤瑤，但當喬瑤瑤出現在程氏時，她如一隻暴躁的母獅子護著所有的一切時，他才終於看到了她眼中的波瀾，所以，他才忍著厭惡跟喬瑤瑤頻頻出現在她的麵前。
他隻知道，當她對他說，她同意離婚時，他的世界一點點開始崩塌。
他隻知道，他舍不得放她走……
可是他知道有什麽用，她什麽都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他愛她。
他們從結婚的第一天開始，就是針鋒相對，彼此漠視。
他用盡各種辦法逼她服軟，逼她低頭……
可是她沒有。
她永遠都高高的揚起自己的下巴，對什麽都不屑一顧。
她說，她要離婚……
到了這一步，她甚至連程氏都不要了，隻想離開他的身邊。
衛南弦的心口仿佛被人劃開了一個口子，痛的他心髒發麻。
挽留的話在胸口盤旋，卻又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說愛她麽？
他說過了，可卻是在一場演戲中說的，她早就不會信他了吧？
他看向她的眼眸，那雙曾經閃爍著星光的眼眸，仿佛被火燒成了灰燼，填滿了絕望和灰敗。
衛南弦不知道自己的堅持還有什麽意義。
他隻感覺結婚這三年，他就是一個笑話。
是他害了程溪。
他緩緩的抿唇：“你走吧。”
程溪渾身緊繃的神經一鬆，她深深地看了這個她愛了許多年的男人，轉過身，朝登機口走去。
“溪溪，你保重。”蔣琛在她身後說道，“好好照顧自己，希望我們能再見麵。”
他抿著唇，眼底布滿了不安和焦慮。
他希望她好好的，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接受治療，好好將孩子生下來……
程溪的腳步頓了一下，她一步一步，沒有再回頭，進了登機口。
她坐在飛機上，雙手覆著自己的小腹。
現在，她的整個人生，都隻剩下這個孩子了。
衛南弦，再見，再也不見。
蔣琛，謝謝你，我從未怪過你……
飛機飛入雲霄，很快就消失在了這片大地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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