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用手去捏已經腫起的腳踝,一陣鑽心的刺痛迅速蔓延全身,令我整個人都縮起來,咬著雙唇直抽氣。
看蘇芒明明疼得額頭都冒汗了卻不肯吭一聲,某種難以辨別的情緒驀地湧上沈浪心頭,他下手的動作不由輕柔了許多:“骨頭沒大礙,應該隻是傷了韌帶,我送你去醫院包紮一下。”
“不用,你走吧,我會叫人來接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眼下這麽大好的機會我不把握就算了,還趕他走,真是腦子進水了。不過,在此刻,我就是不想見到沈浪,更不想他看見自己狼狽脆弱的模樣。
沈浪告訴自己既然蘇芒不領情,就不用多管閑事。
可當蘇芒哆嗦著摸出電話時,他心底那股別樣的情緒迅速燃成了一片無名邪火,燒得他想也沒想就伸手奪下她的手機,摁斷剛接通的號碼,然後在蘇芒帶著怨恨和不滿的眼光中,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車走去。
沈浪徑直把她抱到車邊,塞進副駕駛,吩咐道:“別亂動。”
我瞪了他一眼,伸手拉過安全帶扣好,然後把頭別向另一邊,不再看他。
她負氣的模樣引得沈浪輕輕笑了笑,烏黑的眸子在她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移開,轉身替她關好車門,再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
按照導航提示,沈浪把車開向最近的醫院,並不時側眸去瞄我,看靜靜地注視著窗外,安靜得連呼吸都特別輕。
密閉的車廂裏隻有空調吹出的風聲,靜得讓沈浪有些不安,趁著等紅綠燈的檔口,他終於忍不住問:“你在生氣?”
“沒有。”我頭也不回地答。
“那為什麽不說話?”沈浪又問。
我呼口氣,把頭靠向車窗玻璃,半晌後才吐出一個字:“累”。
人累,心更累。這麽多年,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拚命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可撲騰了那麽久,她不過是換了一根繩子,人依舊在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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