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上京舊事
赫連淩風隻覺得自己一日虛過一日，他知道南成碧這次給自己下的毒絕不簡單，悄悄找了好幾個郎中也無法醫治，隻能勉強克製，但身體卻發虛得厲害。
此去苗疆千裏之遙，路途艱險，他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裏，隻是腳步卻更加堅定地朝著西南的方向前行。
就算死，死在屬於她的地方，他和她都可落土為安，或許是最好的歸屬。他安心地想著，然後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烏木金盒，細細地摩挲。
他曾經就派人查過，孟姒央的母親很是神秘，並不是任何世家貴族，而是突然出現的，以孟培之這個當時的狀元妻子的身份，無父無母無兄無妹，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平日也不與人來往，極為神秘。
極少見過的人都說那是傾國傾城，孟姒央就是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卻不想她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而死。但因為孟姒央是個女兒，三代單傳的孟培之後來還是續了弦生了孟賀央。
想到後來孟姒央差點被苗疆的人帶走，那她母親真既有可能是出逃的聖女，而孟姒央作為聖女之女，也是聖女，所以血脈才那麽特殊。
所以他既然聽說了一絲聖女重生的傳言，就一定要去苗疆。
這些年帶著“她”走南闖北，經曆了種種，做過小販當過車夫，還可以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算來也蠻有意思，也算是圓了曾經他們想逃離那天家貴族生活過煙火日子的希冀。
也是這幾年沒有了爭權奪勢、算計紛爭後，曾經的歲月反而越發清晰起來，年少為質和她生活的那五年就時不時蹦進腦海。
他記得十四歲的少年第一次來到上京，本是生性爽朗不拘禮數的他很是不習慣，連第一次麵見皇帝魏正德都差點鬧了罪名，不懂禮儀的他隻是按照大昊禮數屈身行了禮，差點引得皇帝震怒，眾人也皆是一副不可思議又看不起的鄙視目光。
不知所措的他站在大殿中央，才看到一雙靈動的眼睛朝他眨了眨眼，隨後一個輕盈的身影走到他身旁，攏袖下跪叩首後，笑著說道：“皇上聖安，勿因蠻國小兒不知禮數而不悅。”
她轉而望了眼他又繼續說道：“聽說昊國男子最勝蠻力，武術了得，臣女願領教幾分試試這位異國王子身手可好？”
赫連淩風這才看清楚女子的麵貌，更覺得身形一怔！
此生從未見過如次國色天香之色，眉若青黛，笑眼彎彎還帶著粉暈，鼻子挺立小巧，唇珠嬌豔欲滴，全然不是塞外女子那般硬朗粗糙，別有一番清雅俊秀之氣，甚至近在身側還能聞到一股醉人的香氣。
這樣靈動的美人在前，龍椅上的皇帝麵色瞬間緩和了不少，欣然允了這比試。
楞怔中的赫連淩風拿起劍，仍木木地盯著眼前的女子還沒有回過神來，他想那時候他模樣一定是又傻又土，才引得在座的人皆掩嘴而笑。
女子清了清嗓子又朝他不經意地使了個顏色，才讓他終於反應過來，臉刹時紅了，也明白過來她是在幫他。
他心猿意馬地配合著她舞劍，直覺身邊香氣環繞，好不惹人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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