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已經睡了……不過，也未必。
而此時方誌強正好把滿滿幾頁紙寫完，才覺得渾身都麻了，正要起身活動，電話響了。
這樣的深夜，外麵的燈火甚至都已經熄滅了大半，方誌強幾乎是心有靈犀，一下子猜出來是誰在這時候找她。果然，屏幕上跳躍的是小曼的號碼，他迫不及待地接起來，張口就聞到：“你還好嗎？”
這是此刻他最關心的問題，這一天他的心一直都懸在半空中不曾落下，一直擔心著黃婉婷。那樣的風浪，根本任何一個人都不該承受，更何況是飽經風霜摧折的黃婉婷。如果此刻黃婉婷在身邊，出現在他目前，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把她擁抱在懷裏，去寬慰她，讓她知道，任何事都不用害怕，不管什麽樣的情況，至少都有他會一直陪著她去麵對。
“我很好。”黃婉婷是笑著說的，“你都不知道，最近忙都忙死了，結果因為這件事情，一下子因禍得福，閑了下來，不用出去工作，不知道有多幸福。以前連躺在床上睡覺都覺得奢侈，但是現在居然可以半夜跟你聊電話，是不是好幸福？”
黃婉婷東拉西扯著，絕口不提現在的境況，但是方誌強卻聽得心中一陣酸楚悲涼：不說今天這場風波，就是在更早之前，她過的都是什麽樣的日子，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婉婷，不用硬扛著。不管什麽事情，都要記得，你永遠有我這個老朋友。”方誌強強忍著心中的難過，對黃婉婷說道。
黃婉婷無聲地笑，眼神低垂下去。那個問題就在嘴邊，甚至於那麽明顯：最難過最脆弱的時候，是想要你在身邊，但是這樣的關係，你卻隻把它當做是朋友嗎？
但是這真的就是強子，黃婉婷心裏再多的無奈，也沒有辦法說出口。她曾經在方誌強的感情生活中，扮演過旁觀者的角色，太清楚強子這個人，別的什麽事情都清楚得很，可是唯獨對於感情方麵，簡直是糊塗得要命。
黃婉婷打起精神，依舊是笑著打趣道：“幹嘛那麽煽情？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扛不住，會去自殺？”
其實方誌強還真的擔心過這種情況，所以黃婉婷這個玩笑讓他的心頭頓時就是一緊，他隻能很堅決地說道：“不，你不會的。你會把生活的苦難和重壓甩掉，才在腳底下，然後繼續大踏步向前走。”
這是他對黃婉婷的期望，黃婉婷所承受的苦難也太多了，她一直都是那麽的堅強，可是再堅強的人，也有扛不住的時候，何況這次壓下來的，不是一根稻草，而是滅頂之災。
黃婉婷沉默了一下，慢慢地說道：“你還挺了解我的。”
“那當然，好歹也是患難之交。以前你說大明星，我還不敢承認，怕被人家說我是高攀了，現在反而能夠大大方方地說，那就是黃婉婷，以前我跟她還租過地下室的隔壁呢。”方誌強為了安慰黃婉婷，也順著她的語氣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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