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萬！”孫銘恩說道。
陳帆打開櫥窗，拿起看了看底款。
是永樂年間所製的，如果是真品，這價格入手的話，孫銘恩絕對不虧。
“贗品！”陳帆說道。
孫銘恩皺眉：“請陳先生指點。”
這件青花梅瓶，在他所有藏品中，都算是價格頂尖的一件，如果是假的，那他今天請朋友來參觀炫耀之舉，就有點丟人了。
“造假者技藝很高明，可以亂真。”陳帆說道：“但它確實是假的。”
“理由呢？”陶小妍也湊了過來，問道：“我知道你鑒賞水平很高，但不能說一句是假的，就是假的吧？”
她一雙眼睛烏溜溜轉動著，帶著好奇。
陳帆剛才指出的贗品仿品，她大多看得出來。
但這件青花瓷，她確實看不出哪裏有假，心裏對此非常好奇，覺得心癢癢的，迫切想聽到陳帆的解答。
“理由很簡單，它太完美了，過於完美，反而不真！”陳帆悠悠說道。
“切，這算個什麽理由？”陶小妍愣了一下，嗤之以鼻。
孫敏哥也是愕然，說道：“陳先生，這就有點牽強了吧？”
其他眾人也議論紛紛，對陳帆的這個理由完全無法信服。
陳帆說道：“假的真不了，但這造假者技藝確實高明，我也無法明確指出假在何處，但要證明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怎麽證明？”陶小妍最為活躍，當即問道。
“這要看孫少，是不是舍得了。”
陳帆笑道：“假作真時真亦假，這東西雖仍是假的，但完全可以亂真，拿到市場上仍可以賣一個高價。”
孫銘恩遲疑一下，說道：“區區一千二百萬而已，我還不至於舍不得。不知陳先生打算怎麽證明？”
“打碎它。”
陳帆淡淡說道：“如果碎了之後證明不了它是假的，我賠一件價值隻高不低的青花瓷給你。如果證明其是假的，那這一千二百萬就打了水漂了！”
眾人嘩然起來。
一千二百萬啊，砸來聽個響？
按照陳帆所說，就算這東西是假的，也可以作真的賣。
換他們可舍不得。
目光集中在了孫銘恩身上。
顧子安也覺得有點刺激，一千二百萬對他的那個人算不上是個大數目。
但砸了聽個響，確實挺刺激。
這邊是古玩行當的魅力所在了，賭的成分可謂極大。
“陳先生都這麽說了，那就砸吧！”
孫銘恩隻遲疑了幾秒鍾，便把心一橫，說道：“就算砸的是真品，也無須陳先生賠償，損失由我自負。隻不過，陳先生以後就別在我麵前出現了！”
陳帆再高看了孫銘恩一眼，拿起瓷瓶往地上一扔。
嘩啦。
這價值千餘萬的梅瓶碎了一地。
這一聲破碎聲響，響在很多人心頭，讓那些沒多少錢隻為來巴結討好孫銘恩的客人們，心裏狠狠抽痛了一下。
破碎的瓷片露出白花花的內壁。
陳帆目光一掃，拈起一枚瓷片，遞給了孫銘恩，說道：“孫少請看，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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