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留一根來係住你的心。方丈大師的聲音如遙遠的禪鐘飄入我的耳膜,以後你不會再叫我真真了。佛萼,這就是我的名字。
我抬起頭,麵色白皙,雙眼冷漠。那些在我身上畏縮著遊走、不敢稍做停留的膽怯目光,隻能讓我蔑視。裏麵的欲望膚淺蒼白。良人,你的目光呢?你在看我,但是眼神已經穿越了我,空寂廣漠。
但我看見那如針的發絲細細而銳利的刺痛,就在你心裏。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原來她叫秦幻真。不過這沒有意義。從今後,她就是我的師妹了,佛萼。唔,佛萼,一個別致的法名。
初九真是個反常的春日,居然沒有下雨,我想。今天有很好的陽光。
(三)機鋒
佛萼的來臨使得如一潭古水般的禪寺投入了顆石子。聽佛莽說,有不少同門師弟很是為佛萼神魂顛倒,甚至經都沒有心念了,整天惦記著找藉口路過她獨居的禪房,或者與她沒事搭話。據說好象有幾個特別狂熱的甚至偷偷給她寫了情書,要求私下的約會。聽了這些,不知為什麼,我覺得滑稽得很,同時不明白為什麼師父會這麼痛快地收下這個女弟子。難道預料不到這些流言蜚語?
聽佛莽說師父開始是不願收的,推說她是女的難入空門。佛萼應聲反駁道:“難道佛性也分男女嗎?”師父語塞,又驚訝於她的靈慧,便答應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淡淡一笑。每天還是獨自去樹下坐禪,但是落在僧衣上的桃花日漸稀少——春天就要過去了。
十四,有風,天氣微涼。
今天師父要開堂說法,早早就起身。
我到達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站得整齊,恭敬地站在佛堂前。師父也穿戴齊整,從方丈中走出。大家屏神靜氣,等待師父為數不多的幾次開堂講法。
我站在人群的最後一排,忽然發覺佛萼沒來。
正在這時候,我看見佛萼朝這裏走來。人群裏立刻有竊竊的私語,那些排列整齊的光頭也有些紊亂,仿佛無形中被驚擾了似的。我猜他們大概在揣測佛萼會站到誰的旁邊。
她卻徑直向前,走到大夥的麵前,轉過身,麵朝我們。
師父走上了佛堂,但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佛萼的舉止,沒有阻攔的意╩
“哦?可是我們出家人修行,就是為了入佛界啊,有多少先輩大德修了一輩子都修不到,這還容易?相反,多少俗世凡人輕易就入了魔界,無法堪破啊。”
“那是因為他們自己不知道。真正的入魔界是自知魔界而入。佛門子弟誰不是為了入佛界苦心修煉,對魔界卻惟恐避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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