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是個憤青,但憤青並不一定就代表衝動。
沒有任何一個華夏子孫不想著追亡逐北、封狼居胥,那是無上之榮光,蓋世之功勳,足以光耀千古,名垂青史。
但房俊明白一個道理,唯有自身不犯錯,能夠占據高位,才能夠掌握更多的權力,卻做一些上輩子隻能憧憬奢望卻完全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一邊是兵出漠北,直搗薛延陀人牙帳,一邊是違背國策,罔顧聖恩……
孰輕孰重,房俊拎得清。
即便今日回師馬邑,日後出漠北的機會也多得是,可若是一意孤行非得北上,惹惱了那位心心念念東征高句麗的李二陛下,恐怕在其有生之年,房俊都別想再觸摸到兵權……
這麽好的機會不得不放棄,房俊心中自是難以心甘。
可是蕭嗣業的出現,卻讓房俊心中陡然升起一個主意……
出兵漠北是李二陛下絕對不能容忍的,東征之際來自薛延陀的任何動作都會令大唐舉步維艱,若是綢繆多年的東征大計因此而失敗,誰能背得起這口大鍋?
所以,誰敢這個時候與薛延陀全麵開戰,導致東征有任何閃失,這個責任就是誰的。
若是房俊執意北上,兵出白道,倒也不是不行。
找個人來背這口鍋,擔起這個責任就行了……
*****
“哎呦,這不是蕭郎君麽?”
營長之內,斥候將捉住的蕭嗣業待到房俊麵前,房俊先是一臉吃驚,繼而大怒:“爾等都瘋了不成?此乃朝廷敕封的單於都護府長史,妥妥的朝廷命官,居然如此五花大綁,簡直過分!”
蕭嗣業臉上傷痕密布,被捆得跟個粽子似的,對於房俊表現出來的熱情不屑一顧。
那斥候被嗬斥一頓,漲紅著臉,小聲嘀咕道:“突厥人都快要死光了,還有個甚的單於都護府……”
房俊一瞪眼,一腳將這斥候踹個跟頭,罵道:“放肆!光杆將軍,那也是將軍,豈是爾等可以隨意折辱?”
斥候吃了一腳,戰戰兢兢不敢多嘴。
房俊大聲道:“還不趕緊給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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