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驚訝的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這個清婉寧秀的女人。
一直以來,長樂公主都是端莊、秀美、知書達理、顧全大局的代名詞,不開心的事情,她會緊緊的鎖在心裏,麵上仍舊是恬淡自若的笑容,從不會去爭取,更不會去鬥爭,似乎所有的事情在她眼裏都淡如雲煙,好的壞的,一切都無所謂……
可是現在,他聽見了什麽?
她說她不會回來了……
長孫衝隻覺得一顆心被塞滿了寒冰,凍的他一個激靈,惶急道:“長樂,你這是何必……”
罕見的,長樂公主打斷了他的話語,她秀眸低垂,柔聲說道:“君若清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沉各異勢,會合何時諧?強自結合,不過是平添傷痛罷了。自此以後,我會與姑姑青燈相伴,遠離紅塵,寧靜度日,望君好自為之。”
言罷,對著長孫衝微微一福,垂首,蓮步輕移,轉身走出繡樓。
長孫衝仿佛被石化一般,愣在原地,隻是微微伸出手去,想要拉住長樂公主的衣袂,堪堪伸出的手,卻又凝滯在半空中。
佳人已遠,徒留一縷香風……
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
上有愁思婦,悲歎有餘哀。
借問歎者誰,言是宕子妻。
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獨棲。
君若清路塵,妾若濁水泥。
浮沉各異勢,會合何時諧?
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君懷良不開,賤妾當何依……
曹子建用自問自答的形式,牽引出怨婦幽幽地敘述悲苦的身世,講述著一個女人對自己崎嶇境遇的感慨。從明月撩動心事到引述內心苦悶,曹流暢自然,不著痕跡,成為“建安絕唱”。
長孫衝終於明白,原來看著似乎雲淡風輕的長樂公主,心底裏那份淒惶的酸楚早已醞釀多時,愁悶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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