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到!”
人聲鼎沸之中,一道雄渾的聲音傳來,頓時讓得四下一片悄然,所有嘈雜頓時消失,整個世界都以最寧靜嚴肅的方式,迎接秦家家主的出場。
秦易微微眯著眼睛,打量著走出來的這名男子。
男子身材魁梧,器宇軒昂,留著些許微髯,有著符合年齡的成熟氣度。
正是秦家現任家主秦翰。
這還是秦易第一次見到這個所謂的“生父”,但他卻產生不了半點血肉相連的親切感。
倒是身畔的秦貞,情不自禁站了起來,眼中帶著濃濃的尊重。
其他秦家族人,也不例外。包括滿座賓客,都跟著站了起來。
這麽一來,依舊坐著的秦易,就顯得十分突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幾分詭異的意味,齊齊朝秦易射來。不少人都幸災樂禍地想,這子果然沉不住氣,這是挑戰家主權威啊!
秦翰目光凜冽,寒光一閃,落在了秦易身上。
“秦易,家主麵前,你竟如此失禮,該當何罪!”山老拍案而起。
秦貞連連拽著秦易,心中焦急萬分。她萬萬想不到,弟弟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這種方式來抗議!
秦易麵色淡然,這才淡淡起身,拱手抱拳:“秦家主,久違了。”
秦家主?還久違了?
這三個字,等於是不認秦翰這個父親,這是要自絕於秦家啊!
刹那間,秦翰眼中閃過一道惱怒的殺意。隻是那殺意之中,到底還隱藏著些許不忍,些許虧欠。
不過,當秦翰的目光掃過身畔的嫡生血脈秦翔,以及秦翔的母族史家之人身上。
眼角深處那點不忍,瞬間蒸。
“秦易,你既叫我秦家主,是打算要與我秦家切斷關係麽?也罷,今日大典過後,你便不是秦家子弟,從今往後,自生自滅!”
秦翰心腸剛硬,淡漠宣布。
這不不單單是放逐,而是比放逐更加殘忍的方式啊。放逐的話,至少還是秦氏血脈。
這是連他秦氏血脈的身份,也要徹底剝奪,等若是孤魂野鬼!
秦貞失聲叫道:“父親。”
“貞兒,為父主意已定,不必多言。從今而後,此人與你再不是姐弟,你也不可再以家族名義庇佑他。”
秦貞全身一顫,眼圈通紅,嘴唇輕輕哆嗦著,麵色煞白。
秦翰爽朗一笑:“今日高朋滿座,些許插曲,無傷雅興。犬子秦翔,有幸進入陰陽學宮。實為我秦家之福。秦某在此以薄酒一杯,感謝諸位高朋前來捧場,秦某先幹為敬。”
一代家主,的確有他的城府和手腕。當場驅逐自己親生兒子,竟是麵不改色,談笑自如。
貧寒人家,兄友弟恭。而權貴人家,往往不太可能出現父慈子孝,兄弟和睦的情況。
原因無他,權勢之爭,注定刀光劍影,冷血無情。
秦易煢煢孑立,除了身邊的秦貞,他甚至能感覺到來自全場所有人的敵意。
秦翔,冷眼微笑看著他,就仿佛看一個傻子。
秦照,一臉猙獰地衝著他齜牙咧嘴,甚至對他做起了割喉的動作。
秦家其他長老也好,年輕弟子也好,一個個或淡漠,或冷笑,也顯然是等著看秦易的淒涼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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