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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遲曜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揮了揮手，說了一句：“進來吧。”
言安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怔怔的看著客廳門口。
慕遲曜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進來？誰進來？
客廳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由管家牽引著，走了進來。
醫生看了言安希一眼，眼神有些躲閃。
言安希則直直的盯著他，仔仔細細的看著他。
醫生又看了一眼慕遲曜，特別恭敬的喊了一句：“慕先生。呃……慕太太也在……”
慕遲曜吩咐道：“昨天在醫院裏，到底是怎麽回事，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不然的話……”
“當然，當然。”醫生回答，“我哪裏敢瞞慕先生。”
言安希看著他，搖了搖頭：“不，你不是昨天那位醫生，我都沒有見過你！”
“慕太太，在手術室裏，我戴著口罩，帽子，穿著手術服，你當然不認識我了……”
“不，我有印象，你……”
言安希話還沒說為難，慕遲曜側頭看了她一眼：“這麽快就急著否認幹什麽？”
言安希咬了咬唇，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這位醫生，她真的沒有印象。
言安希清楚的記得，當她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有兩個人，給她的印象最深刻。
第一個醫生，反反複複的問了她好幾遍，是不是真的要拿掉孩子，還說孩子是上天的禮物。
第二個醫生……是在她被強摁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有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說慕遲曜也救不了她！
醫生頓了頓，說道：“慕先生，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上午，慕太太忽然來到了醫院，掛號，非常明確是要做流產手術。我們這種普通百姓，哪裏見過慕太太，完全不認識，就當普通病人接待了。”
言安希沒有說話，對，這是事實。
“然後，輪到太太的時候，一切準備就緒，要手術的時候，我們按照慣例，會問病人是否真的要流掉孩子。同樣的，我們也問了慕太太。慕太太的回答，都是點頭，確定要手術……”
“你說謊！”言安希顫抖著聲音說道，“不是這樣的。你們問我的時候，第一遍，我沒有準確答複，第二遍的時候，我……”
慕遲曜清清淡淡的聲音響起，帶著讓人徹骨的寒意：“現在爭這些細節，有什麽意思嗎？”
醫生低著頭：“慕先生，事情……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所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
慕遲曜沒有回答醫生的話，隻是反問道：“言安希，你聽到了嗎？”
“這不是事實，不是這樣的……”
慕遲曜再次揮了揮手。
管家在一邊，又帶著醫生離開了。
客廳裏，死一般的寂靜。
“言安希，我也想過，為你想過，所以醫院那邊，我已經在查了。我想原諒你，孩子沒了，我甚至想原諒你……”
慕遲曜背對著她，從醫生進來開始，他就一直背對著她：“可是你呢？言安希，我現在才發現，你根本不配得到原諒！”
言安希無話可說。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對她不利，都是指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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