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定定的看著那張陰沉發黑的臉，那是爸爸嗎？不像，是魔鬼吧。
施向楠平靜的表麵之下是熱浪滔天，早被姚瑤媽的話氣的糊塗了，動手拉過身形單薄的婉櫻。右手攥著撿起的照片，手腕卻早已被他五指的力度捏出了青印。
婉櫻咬著牙，忍著溢出的眼淚：“爸爸，我真的不知道，你捏疼我了。輕點。”
做最後的掙紮，婉櫻真的不希望挨打，她猜不出施向楠下一步要做什麽，隻想喚回她爸爸僅存的理智，或許錯了，錯在說謊。
姚瑤死了，她也難過，但沒責任啊，她跟這件事無關。
“爸爸，求你了，輕一點，我真的好疼。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說謊，求求你了，放開我好嗎？”帶著哭腔，在求饒著。
忽然間她看見姚瑤媽臉上劃過的一絲冷笑，她的心都冷了。
“你還知道疼，你還知道求，你害了人家一條命，我……我今天非打死你。”終於不再那麽平靜，他呲牙咧嘴的臭罵，掄起巴掌使足了勁。
啪啪啪……扇了多少個來回，一隻手拽著婉櫻的胳膊，不讓她摔倒，另一隻手往死了打她的臉。
還以為他施向楠做戲給人看，其實拉他的胳膊就為了打的更恨。
“爸爸，求你了，別在打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姚瑤不是我害死的，她是我的朋友，我怎麽可能害她呢？爸爸，我疼。”
小臉被扇的火辣辣的痛，她不敢去捂，手指輕輕滑過臉龐倔強的擦掉眼淚：“爸爸，我是你的女兒，不是仇人，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你還是我爸爸嘛。從小到大，你不是責罰我，就是拳腳相加，你雖然是我爸爸，有教育我的權利，但你的教育方式就真的正確嗎，你難道沒有錯。從來都不曾耐心溫柔的說過一句讚美的話語，你說我害死吳阿姨家姚瑤的一條命，我到底哪裏害她了，她的死與我何幹。”
“一直都聽別人在說，你信過我嗎？你都沒瞧見，吳阿姨都是裝出來的，她就想你打我。我恨你……”
含淚的大眼，清澈無雜質。瞪著施向楠。嘴角有血絲流出，她咬破了嘴唇內壁的血肉。那是他爸爸狠抽的傑作，在微咬下唇的時候受到猛然的觸碰導致的。
被婉櫻看的有點虛，他管不住自己的脾氣，但他不會承認，錯也要錯到底。
他鬆開限製她的手，怒氣說道：“沒有為什麽，大人永遠是對的，錯隻在你，早知如今你這麽不爭氣，當初就不該要了你。敢跟我頂嘴，違背我的意願結果你是知道的。”
施向楠抬起左腿，一個飛腳踢在婉櫻的右膝蓋處。“讓你跳舞，費了你這條腿。看你還跳。”
他已經近乎於瘋狂了，打在手腳陣陣發麻，還沒有停手的跡象。
姚瑤媽壞笑著，站在一旁看著、愣著、欣賞著摧殘、這真是她要的嗎？婉櫻側頭看了看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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