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陷入回憶

為了讓她睡的更舒服,男人換了一隻手托著白卉的屁股,往上顛了顛。


水庫中心的人拿著手電筒朝壩邊不間斷的搖晃,男人趁著閃過的光亮看清麵前的小青年,映射出他原本瘦的臉,呈凹陷下的姿態,突顯了臉部輪廓。小青年是個熱心腸的人,說話不刻意隱藏,替換出來的那一隻手準備接過眼鏡男遞過來的外衣。


白卉聞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並沒有睡的很深很沉,隱約的可以聽見細小的對話聲音,但她不想起來,不想說話,一天了,確實很累。但是心裏的擔心一直沒有放下,她小小的心已經承受不起了,對父親的依賴,現在發揮的淋漓盡致,爬在他的肩頭,微磕的雙目。


享受著這久違並奢侈不多的依靠。最近的一次主動的背她已經好些年前,清晰記得爸爸那天發工資,下班後興高采烈的去幼兒園接她,打著口哨哼著小曲,給她買了幾塊泡泡糖,她在嘴裏咀嚼著,第一次發現,泡泡糖跟別的糖不一樣,不是始終甜蜜,卻很有嚼勁。她爸還告訴她,泡泡糖可以吹的像氣球一樣大,帶自己飛上天。


但那時小,思想多幼稚多單純,竟然相信了大人們善意的謊言,或許他們希望自己更有想象力,才會想方設法的去營造一些小感動小幻想,她更加深信不疑的相信,她要飛上天。拚了命的學習吹泡泡,學了很久全部以失敗告終。還吃到肚子裏幾個,問了爸爸一句現在都想笑的話,泡泡糖吃到肚子裏會不會把腸子黏住。


幸福的感覺很久未曾體驗到了,爬在背上睡著了還隱隱的笑,身子也抖動了幾下,以為她冷了,男人回頭問了一句:“姑娘,冷嗎?”


爸爸是愛自己的,她堅信,這幾年他有了外遇,跟媽媽鬧離婚,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埋怨的。


心慎涼,一句簡單溫暖的話語充斥著對女兒的關心,並沒有睜眼,隻是:“嗯。”了一句。


眼鏡男看看男人預拿衣服又縮回去的手,以為他臉皮薄,低不下麵子問小輩要衣服,於是他主動的走向男人身後說道:“我幫你女兒披上吧,你背著孩子也不好披在她身上。多一個人幫忙也方便些。”


男人以為女兒剛剛熟睡突然的抖動,是因為她冷,其實是她似夢非夢了,她想起小時候的種種,以後恐怕幸福難尋,再無以前安穩踏實的生活了,不免遺憾才抖了幾下。男人喘了一口大長氣,背對著眼鏡男道了句謝,不在多說什麽?兩個人默默無聲的守候在水庫有段距離的方向,等待著……


白卉媽媽來姚瑤家不知多少趟。一直緊閉的門沒有任何回應。但從窗戶上看去,屋內的燈是亮的。所以她肯定,姚瑤媽回來過,隻是這會又沒人,隻能在門口徘徊等待。


姚瑤媽負氣離開施向楠的家,朝著自個家的方向而去,想看看乖女兒是不是已經回來而進不去房門,走在路上的步子比來時放快了速度。一來一回已經耽誤掉將近一個鍾頭的時間,可見心情能好到哪裏去?


當她以慢跑的速度進入自家那棟樓門的時候,看見門口有個黑色朦朧的人影來來回回。還以為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心裏激動了一下,待走近模模糊糊的看著身型又不太像,前方是個不胖不瘦的女人。


心情刹那間低落,又皺起了眉毛,不免眼眶有些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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