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發生的,如此真實浮現,真希望能再次出現在眼前。
又看到信上最末端的那句話:“你就是那個身後的士兵,是麽?”這回仍然又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朱翊鈞已經從頭到尾把信讀了一遍,看到午膳還沒有送來,又讀了一遍,看到第一段《詩經》裏的那首詩,怎麽看怎麽覺得寫得好,但是有些字的意思還不是很明白,不能完全體會所有的含義,隻是覺得意境很好。
想到這兒,他腳上隻穿著襪子,“咚咚咚”來到書架上找了一本《說文解字》,這是東漢時期的許慎費時二十一年寫成,獻給漢安帝劉祜的禮物,是明朝以前的通用字典,相當於後來清朝的《康熙字典》。
把《說文解字》拿到書桌上,一邊看著信上不太熟悉的字,一邊在《說文解字》裏翻找著具體含義,試圖結合自己的理解,把這首詩慢慢翻譯出來。
看了好幾遍後,覺得來回找比較麻煩,又怕總用手摁著把晴天的信紙戳破了,就找了一張紙,把這首詩抄了下來,把不明白意思的字用筆在下麵畫一道小橫線標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標到後來,才發展在“子衿”、“子寧”、“嗣音”、“子佩”、“縱”、“挑”、“達”這些字下麵都標上了線,不由得自己笑了笑。看來自己的古文功底還是太差,都已經看了這麽久奏折了,還是不太明白最古老詩句中的本義。
不過現在學,總不晚。朝聞道,夕死可矣。
經過一個一個字慢慢對,仔細翻找,朱翊鈞最終還是大概明白了詩的全部意思,原來“子衿”、“子寧”、“子佩”並不是一個詞,“子”其實“你”的意思,而“衿”是衣領,“佩”是佩帶,“寧”是難道的反問語氣詞。
朱翊鈞又找了一張紙,慢慢地用白話文把這首經典的古詩譯了出來:
青青的是你的衣領,悠悠的是我的心境。
縱然我沒有去找你,難道你就此無音信?
青青的是你的佩帶,悠悠的是我的思念。
縱然我沒有去找你,難道你不能主動來?
來來往往張眼望啊,在這高高的城樓上。
一天見不到你的麵,就像三個月那麽長!
詩譯完了,捧起來看了一遍,自己覺得譯得還不錯,忍不住笑了一笑,拿起來,站起身來到窗前,輕輕地朗讀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天突然陰了,太陽躲進了一旁的雲彩裏,象一個嬌羞的少女一樣。
皇帝又笑了一笑,呆呆地看著天,看看太陽會不會再出來,就象晴天在和自己躲貓貓一樣,自己也在窗戶後麵躲好了,一會兒出來看看,又躲回去,再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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