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落下時,如一片樹葉飛入湖麵一樣,並無多少浪花激起,就如有一張無形的手輕輕把它放入海裏一樣。
不過,射箭可不僅僅是憑力氣的。
單濤的眼神還是那樣堅定,甚至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紫衣大漢一聲長笑,從巨船上縱下,飛入舢板中,執弓而立,高聲道:“可以開始了!”
四海幫的船上都是一片嘩然,此人原本擁有地利,卻不願占此便宜。反而選擇一條一個小浪就能打翻的小船,把地利拱手送給了單濤。
“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不少人這樣想。
許意飛心中一鬆,暗道:“天助我也。”
風雪天心中卻大是佩服。在事關生死的大戰中,此人非但一點便宜也不肯占,反而膽敢讓利於對手,這份膽量和氣度,實非常人能有。
單濤心中卻是一沉,他感到了一絲絲不安。
但見那大漢像釘子一樣釘在舢板上,一雙虎目,斜睨四海幫的諸船。隻得強攝心神,眼觀鼻,鼻觀心,一下子進入了物我兩忘世界,眼中唯有一張弓,一支箭。
那大漢微微點頭,頗有嘉許之意。
短發箭神右手高舉,向下用力一頓。
單濤眼中精光暴閃,突然變身弓步,左手舉弓右手搭弦,弓如滿月,箭如流星向紫衣大漢飛去。
一箭既出,眾人忽然感到海風都變了向。箭在風前,似領著風吹向那條小小的舢板。
其他箭神麵上都現出慚色,這一箭,他們必須是經過長時間的蓄勢,蓄滿十成之後,才勉力達到。而單濤,竟是如此輕鬆。
風雪天為紫衣人捏了一把汗。
紫衣大漢麵上現出一絲驚訝,一舉弓,也不見身體變化,張手一拉一放,迎上單濤之箭。
四海幫的青衣大漢見那一箭居然悄無聲息,不禁啞然失笑,這紫衣人先前話說得漂亮,箭術竟是如此稀鬆,即便是他們,射出之箭,也有破空之聲。
隻有十絕箭神微微變色。
半空之中,銀光呼嘯,金光平靜。眾青衣大漢心中數著:“一,二,歪也。”隻道金光挨不到銀光的邊,就會被箭風給震歪,這一箭,勝負立馬可見。
結果,卻讓他們目瞪口呆。
隻見金光挨近銀光邊緣的勁風,箭身居然毫無變化,仍是直直地迎向銀箭。
“當”,兩支箭尖在空中相撞,迸出一縷火光。銀箭的勁風陡然全部消散,兩支箭像兩隻折翅的鳥兒落入海中。
海舞衣輕描淡寫地道:“兩箭同時墜落,此輪就算平手,如何?”
單濤臉色赭紅,並不答話,隻微微點了點頭。
他心中也知自己出箭在先,占了先機,紫衣人後發而同時至,並且以箭擋箭,如公正判決,此輪卻是紫衣人稍勝一籌。
單濤收起輕視之心。略作調息,勢,已蓄足九成。銀弓平舉,一聲輕喝,又是一箭射出。
眾人隻覺天色似乎一暗,一股勁風刮起。一名青衣大漢頭上束發之帶沒有紮穩,居然被風帶到了半空中,飛向紫衣人。
平靜的海麵,突然像被犁開了一條兩尺來深的溝,隨著銀箭向那條舢板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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